韩弘很快被邀请了进去,看到曲、索二人盯着地图,就想退出来等二人商议完。
“韩大人,都是自己人,进来嘛。还有事情要请教韩大人。”
“下官惶恐。”
“哎,不要这么说,对于胡奴的经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韩大人,眼下就有个难题,这刘曜两个月前就占了冯翊郡,但这两个月来,进又不进,退又不退,韩大人看他这是想干什么?”
“这……下官也是瞎猜,听闻屠各胡奴刘聪、刘乂等人明争暗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下官看这个刘曜就是出来躲清净,外加扩大自身的实力。”
索綝一听这话,双眼直冒光,“那就是说,他不是冲长安来的?”
“多半不是,屠各这些人,派系极其复杂,刘曜现在就算是夺了长安,对他也没有半点好处。”
“韩大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哎,对了,韩大人,刘大人那边局势紧张,你怎么有空到长安来面圣?”曲允顺着一问。
“有一件大事,刘大人不敢定夺,还请二位大人决策,押上来。”
说着,荀欢也被押了进来。
“这是?”曲、索二人齐问。
“下官长话短说,他是荀藩的使者,去幽州劝进王浚,王浚投桃报李封了荀藩太尉之职,持节节制天下兵马。”
“啊?”曲、索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同时说,“这不就是公然造反了吗?”
“不能吧?荀藩司空可是陛下(司马邺)的舅舅。”曲允还抱着一丝希望。
“下官也不信,二位大人派人审讯一番这个小吏不就知道了?”韩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荀欢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很快就在三木之下,把能说的不能说都都说了。
“岂有此理,发兵去打这个荀藩。”曲允拿到供状就跳了起来。
“哎,不必如此,现在不是正好要派个使者去琅琊王那里吗,就让他顺路把这个荀欢带回去,他荀藩要是还明事理,自然会自杀谢罪的。”索綝摆了摆手说道。
“对啊,还是这样做好。韩大人,你辛苦了,来得这一路不太平吧?”
“是,没敢走洛川,走得襄城、宛城,正巧遇到流贼王如粮尽哗变,王如投奔了江州的王敦,下官差点被他的余党抓住,好在他们是赶着去梁州,说什么里应外合,拿下什么光……我也就远远的听了一耳朵。”
“梁州刺史,张光。索大人,张刺史危险了,既然刘曜没有进兵的意思,那么不如我们派兵去救张光,如果张光再有什么闪失,长安就是腹背受敌了。”
“曲大人,怎么能这么想哪?长安重地,梁州,已经被益州李贼占去了大半,还不如让张光保存实力,退到魏兴郡来,这样既可以挡着南面,又可挡着东面。”索綝一甩袖子,离开了曲府。
曲允见索綝不答应,还转身走了,急忙又问韩弘,“刚才索綝是不是生气了?是我哪句话没有说对吗?”
韩弘看得明白,但却不便多说,只好绕了个弯子说,“曲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够多团结一个刺史,就是少一个敌人。王浚、石勒勾搭在一起,兖州的形势就更糟了,下官要回兖州了,曲大人可有话带给刘大人?”
“啊?这就走了?好不容易来个能出主意的。胡奴狡诈,让你们刘大人多保重自己,哎,还有,你看派谁做这个使臣合适?”
韩弘挠了挠头,他是真的没想到,曲允这个才能是真的不够,
“大人自己定吧。”
“刘蜀怎么样?”
“大人英明。”
曲允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做首辅的材料,才几个月的时间,长安就被他搅得一团乱,提拔上这个来,和那个有血仇,直接当殿就把那个人捶死了。
而假意拂袖而去的索綝却在家中的密室中见到了久违的仇人赵染。
“你的胆子很大啊?你知道吗?你的人头,现在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