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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片牛羊成群的草原和高高的天空,总使我觉得自己实在是死去了,才落
进这个地方来的。
“你把辫子打散,再替你缠一回。”
村中一间迅著大镜子人家的男人,正在给我梳头,长长的红色布条,将辫了缠
成驴尾巴似的拖在后面。
我松了长发,将头低下来,让这安静温和的朋友打扮我。
那时我已在这个村落里七天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细细的卡嚓一声。
室内非常安静,我马上抬起了头来。
那个米夏,长脚跨了进房,用英文叫著∶“呀!一个印地安男人替你梳头━━
”他的手中拿著相机,问也不问的又举起来要拍。
我的朋友沉静的呆站著,很局促的样子。
“有没有礼貌!你问过主人可以进来没有?”我大叫起来。
“对不起啊!”我赶紧用西班牙文跟那个人讲。
米夏也不出去,自自在在的在人家屋内东张西望,又用手去碰织布机。
“我们走吧!”我推了他一把。
我跑去村内找每一个人道别,突然要走,别人都呆掉了。
跑去找吉儿,她抱了一满怀的柴火,站在屋旁。
“牌子给你,还有钱!”我反手自己去解链条。
“不要了!哈娃,不要!”吉儿拚命推。
她丢下了柴,急步跑回屋内去,端了一杯牛奶麦片汤出来,硬叫我喝下去。
“你跟各林哥去?”她指指米自。
米夏要求我与吉儿拍照,吉儿听我的,也不逃相机,坐了下来。
消息传得很快,吉儿的先生和儿子都从男上跑回来了。
我抱起自己的外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吉儿一定拒绝那块银牌子,不说一句
话就跑掉了。
我塞了几张大票子给吉儿的丈夫,硬是放在他手里,便向远远那辆停在湖边入
口处的旅行车跑去。
我爱的族人和银湖,那片青草连天的乐园,一生只能进来一次,然后永远等待
来世,今生是不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