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寅儿方才那样子,似是有些嫌我烦了。”儿子走后,张氏向身旁的嬷嬷感慨。
嬷嬷就觉得这太子妃是想得太多,日日伤神,这才一直久病不起的。所以,便极力的开导她。
“怎么会呢?大公子分明是最关心娘娘的。从前忙,没时间陪在娘娘的身边,今日好不易休息在家一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过来探望娘娘。”
张氏却说:“可我瞧他方才,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嬷嬷说:“大公子没有不高兴,只是可能是累了,不太想出去,就只想陪您身边。但今日这样的日子,他身为太子府嫡出长子,却不好一直避而不见,就只能去应付了。”
张氏还要再说些什么,恰好这时候,丫鬟煎好了药端来。
嬷嬷赶紧接过药碗,恭敬着道:“您喝药吧。”
。
傅寅从母亲这里出去后,自然率先去见父亲。
傅定也在。
另还有几位别的臣子围在傅骁父子身边。
瞧见傅寅,傅定不带任何感情的喊了他一声大哥。
傅寅则是直接无视傅定,只上前去向父亲请安。
傅骁揽着傅寅肩膀,笑道:“你来得正好。”
围在傅骁身边的几位爵爷,自然也都恭敬着向傅寅问安。
知他是从他母亲那里来的,傅骁少不得要关心一句:“你母亲身子怎么样?”
傅寅倒是突然有些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若说母亲身子还好,那必搏不了父亲同情。可若说母亲身子不好,那这掌内宅之权,又何时能重新回到母亲手中呢?
一时间,傅寅犯了难。
“怎么了?可是你母亲有哪里不好?”见儿子欲言又止,傅骁以为是有什么事儿,当即便沉了脸来。
傅寅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于是立刻说:“母亲之所以病倒,是乃对魏氏的追思。其实本来,在太医的好好医治调养下,母亲身子是有日渐好转的。只是母亲心中因不能为父亲分忧而自责,她陷在深深的自责中,日日歉疚,身子自然就养不起来。”
“她倒是个多思多虑的。”傅骁并没因此对张氏多几分同情和怜惜,反倒是觉得她想得如此之多,实在是矫情。
傅寅又趁机说:“父亲已有多日未踏足去母亲院子了,母亲对父亲甚是想念。”
傅寅是想为母亲争取机会,可却忘了,这里不只是他们父子两个在,还有外人。
如此当着外人的面把家里的事拿出来说,实在令人尴尬且窘迫。
但当着诸位爵爷的面,傅骁并不好对儿子泄火,只能淡淡道:“为父知道了。”
傅寅见父亲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起来,这才觉过味来。于是闭了口,没再多说一句话。
过了会儿,傅骁将两个儿子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几位爵爷下来商议要事。
从太子书房出来的路上,傅寅主动挑衅起傅定来。
“如今这府内一应大小事宜由你母亲掌管,你得意了?”
傅寅虽长傅定几岁,但论心智和手腕,傅寅却是远不及傅定。
傅定十六岁时能有勇气只身闯入敌营,傅寅十六岁却是洞房花烛,娶了一房妻室。
傅定骁勇善战,虽年轻,但在北境时却随父亲出入战场,立下不少功劳。
傅寅呢,胆子小,且资质平庸,可以说是毫无建树的。
所以,两年前,太子之夺这场暗战中,傅骁是派了次子傅定来京中提前布谋,而非是长子。
两房素来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