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间,呆立在前方的佩里忽然身体一颤。
他将目光看向薛燮,嗓音发出非本人的声线,沧桑且缓慢:
“薛燮,将我逼出来,莫非是想算算多年前的旧账?”
闻言,薛燮拿起小拇指掏掏耳朵,左顾右盼,上看下眺:
“嘿,那哪算呢?
“这不是多年没见么。
“当年过后,你这逼就深居简出,养花逗鸟,教书育人,好不悠哉的样子,让我羡慕和想念的紧啊。”
“话说回来,费朗西斯,你从逼里出来了么,没看见呐?
“您出来给我瞧瞧哇?”
薛燮饱含恶意,语气夸张的说道。
而被操控的佩里却是一笑,浑不在意:
“看来另有所图啊,我的老朋友。
“出来就算了,此地离贵域如此之近,正如吾下属这般,只怕我人一来,要么是那位阁主,又或是那位宫主亲自前来,老头子我可打不过的,呵呵。”
说到这里,背后的操控者,阿莱曼域的大预言家,费朗西斯再道:
“这个世界对我等之人来说,如同极刑之人的待死囚笼,而各属之域所赋的地位或称威权,也如那无形的命运束缚。
“但对我等而言,却又那么的甘甜,它能满足我们的夙愿或悲愿,理想或野望,等等等等,独列一条,便足以让人们打破头脑,耗枯精力,拼搏一生
“薛燮,汝得华域眷顾,得其四命师传承与其威权,吾也如是,得大预言家之位,纵名词有别,然性质近同。
“咱们不妨将话说开,反之一来二去,聊也无果,空费时间。”
南命师薛燮,听着背后之人的话语,深有同感:
“我也觉得,咱们这种令人厌恶的谜语人凑在一起,从出生讲到入土那也没一个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费朗西斯,咱们说开啥话啊?”
薛燮挠头,一脸古怪。
“呵。”佩里,又或者说费朗西斯笑声:
“你们华域有句话很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迷不寻识路人。
“空间恶魔不知被你又或别人,暗中做何种的安排,它违背了契约,将佩里扔到此地,而你也等候多时,看似寻他,实则寻我。
“而我们间都有一层共同特点,我等皆是当年巴哈姆特事件的参与者。
“以我对你薛燮的了解,汝那秉持着既要又要的恶劣性格,看来也对我杀意已决,只是我有一点不理解
“因有你在,我们无法互相窥见,那便是——
“为何是现在,是今天呢?
“诚然,当年贵方大洞密藏一事,我方有些决策层的人利令智昏,做了不正当的手段,但你等不也是做出了对等报复?
“单论性质损害,只论巴哈姆特的问题,你们便做出更加灭绝人性的行为,导致我方域外多地变为混乱。
“加之,当年签署名字的那位,我方也已将其去职,在失去职位威权的情况下,他三个月后便老死,阿莱曼域方面,已给出足够的歉意与忍让。
“如若贵方仍然要翻旧账,仅仅如此说来,作为现在大预言家的我,反倒是想找你们说道说道啊。”
费朗西斯如是说道。
越到最后,他的话语愈冷,连带佩里的面庞都显得阴森。
而不等薛燮开口,他稍作停顿后再补道:
“还是说,你们想拿着陈年旧账,不顾世界的稳定,想开启域战呢?
“倘若如是,你薛燮有那份量开启域战么,只怕做出决定时,在密仪对冲那一刻,那份威权力量的汲取量,就会让你直接暴死。
“但若不是,此番严重的挑衅行为,已然足以启动阿莱曼域的反抗条件,虽然域战尚有不足,但开启局部战争,已然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