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了吗?吵完了我带几个证人进来。”柳莺月看看大家,不慌不忙说。
秦熠然抬眸,朝柳莺月望来。
柳莺月回望他一眼,朝身边的红珠说,“红珠,去喊你娘来。”
红珠眨眨眼,“啊?我娘?”
“快去,你娘就是证人!”柳莺月点头。
红珠一头雾水,离开了正房,去了厨房将她娘春婶喊来了。
“春婶,说说你见到的事。”柳莺月朝秦婶点头。
春婶家境困难极度缺钱,但又是个有骨气的人,不肯接受他人的施舍。
柳莺月便常常找些差事给她做,加以奖励。
这次,她料定秦二郎哥俩会中饱私囊,便安排秦婶去守库房。
而平时,库房只上锁,是不会安排人的。
她告诉秦婶,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要出声,只悄悄拿到证据就可。
春婶的本职差事是给秦家人洗衣裳,秦家人前几天全不在庄上,没有衣裳可洗的秦婶闲下来,白天在庄上扫扫地,晚上就睡在库房的角落里。
她个子不大,一个人藏在角落里,没人发现。
秦婶指了指秦二郎和秦三郎,“他们到过库房,带着不少人搬走了粮食。”
“胡说八道!”秦三郎当即嚷道。
“你敢诬陷我?你庄上的差事别想干了!”秦二郎甩袖冷笑。
“我的差事是秦大郎给的,要赶我走,也是他赶。”春婶瘦弱,却不卑不亢。
秦二郎被怼得哑口无言。
“春婶,还有呢?”秦老爷子眯着眼问。
春婶指了指秦家哥俩的鞋子底,“我在库房大门里的地上,铺了一层油纸,那上面踩着他们哥俩的脚印。”
说着,她从袖子里取了卷着的油纸,递给大家看。
秦大郎接过来,看一眼秦二郎和秦三郎,将油纸放在地上,“二弟三弟,踩一个脚印看看看。”
秦家二房的哥俩,吓得脸色大变,不敢踩。
春婶这时又说,“还有,他们赶来的牛车驴车的轮子上面,都被我画了黑漆,秦老爷子查一查这附近的牛车马车,就能知道是谁帮他们运的粮食。”
每个村有牛车驴车马车的人不多,一个村就那么三五人拥有车辆,不难查出来。
查出一辆,就能顺藤摸瓜问出同伙。
秦老爷子的脸色,越发阴沉,“大郎,叫人去查!”
春婶又道,“哦,还有还有,我当时藏在库房的门口,天黑,他们没看到我,我悄悄在他们的袍子摆上面,也画了黑漆。看,秦二郎秦三郎的衣裳后面有黑漆。”
大家全朝秦二郎秦三郎的袍子摆看去。
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二房的惊吓,大房的冷脸。
“呀,真有黑印子,二哥三哥,原来是你们偷了粮食?”秦秀竹惊呼一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