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照纱灯的柔光透过素绢落在谢锳的脸上,眸若点漆,云隐雾绕,光影起伏间,巴掌大的小脸布满泪痕,铺陈在枕上的发丝湿漉漉的贴紧身体,肌如美玉,盈盈滑润,峦峰下随意盖了条薄衾,只遮到臀下。
那双腿修长莹白,脚趾绷的紧紧,指甲上仍挂着水珠。
她仰躺在床上,咬着唇瓣,轻轻战栗着,刚吐完,脸色白的似雪,面上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水珠,一颗颗沿着下颌滑落。
周瑄问完那句话,谢锳哭的更厉害,边哭边抖,他本想好好磋磨一番,看她那副模样却又生生忍住,连句狠话也没舍得再说。
可谢锳仿佛不领情,不仅不言语,这会儿背过身,埋首缩成一团吞声饮泣。
委实得寸进尺。
指尖发白,周瑄起身走过去,那人听到动静,肉眼可见的颤了颤,小腿登时蜷起来试图用大巾遮住。
那巾布不过了了,遮住前胸,便盖不住后臀,何况那两条细长的腿。
周瑄笑,谢锳只觉愈发屈辱,紧紧咬着牙根打哆嗦。
“朕同你说过,你习惯也好,抵触也罢,总要受着。朕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顾惜你身子。
鱼水之欢,虽讲究你情我愿,可强扭的更甜,你说是不是?”
谢锳抠着手心,哑着声音摇头:“不行,不行。。。”
周瑄探身勾起她的头发,缠在指间,“你同云六郎能做,怎么现下矫情起来?”
“你不行!”
谢锳愤怒打断他的话,眸眼中尽是泪水。
周瑄一愣,抬手摁在她右肩将人翻过身,眉眼冷冷:“何意?”
几乎一瞬,他竟想为当年的谢锳寻觅借口,他甚至怀疑她有内情,他隐隐盼着,又不敢流露半分,唯恐让此人瞧了更加作践自己。
他不知为什么会涌上这种可笑的念头,明明一切说的清楚,自始至终只有利用,他还在奢求什么?
再次自取其辱,受她摆布?
决计不能!
可心里的念头愈发强烈,愈发激的他心惊肉跳,他摁着谢锳的肩,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眸眼,势必要听到自己想听的解释。
他紧张,紧张到手心全是汗。
谢锳望着他,眉心蹙起似竭力克制,他屏住呼吸,不容谢锳逃避。
静谧的屋里半点声音都无,纱帐摇曳拂过他的肩膀盖住谢锳的半侧身体,清冷的声音打破安宁。
“我可能害喜了。”
死寂的屋内登时传出粗重的呼吸声,如一记记风刀,粗粝的划过谢锳面庞。
周瑄双眸霎时充血,浑身的火热逆流直上,冲到颅顶,他咬牙强压下锥刺的剧痛,忽然扯了扯唇,俊秾的面上溢出讥讽的笑意。
“你自己来,还是朕帮你?”
“你还是不是人?!”
。。。。。。。
紫宸殿中,承禄忽见圣人从外进来,不妨有些吃惊。
遂福礼问道:“圣人可需侍奉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