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这条街,就是一个客栈.五分银子就可以睡上一宿了。”
这种小客栈当然很杂乱。
“到饿虎岗上的人,常常到那里去找姑娘,你们最好留神些。”
王大小姐并没有带着她的霸王枪,她并不想做箭靶子。
邓定侯忽然叹了口气,道:“做强盗的确也不容易,不拼命,就成不了名,拼了命又是什么下场呢?那一身的内伤,一脸的刀疤.换来的又是什么?”
王大小姐道:“做保镖的岂非也一样?”
邓定侯勉强笑了笑,道;‘只要是在江湖中混的人,差不多都一样,除了几个运气特别好的,到老来不是替别人买烧鸡,就是自己卖烧鸡。”
王大小姐道:“你看那老山东以前也是在江湖中混的?”
邓定侯道:“一定是的,所以直到今天,他还是改不了江湖人的老毛病。”
王大小姐道:“什么老毛病?”
邓定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管他娘。”
王大小姐笑了,笑得不免有些辛酸:“所以丁喜毕竟还是个聪明人,从来也不肯为别人拼命。”
邓定侯皱眉道:“这的确是件怪事,他居然真的没来。”
王大小姐冷冷道:“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我早就算准他不会来的。”
邓定侯沉思着,又道:“还有件事也狠奇怪。”
王大小姐道:“什么事?”
邓定侯道:“饿虎岗那些人明明知道小马是丁喜的死党,居然—点儿也没有难为他,难道他们想用小马来钓丁喜这条大鱼?”
王大小姐道:“只可惜丁喜不是鱼,却是条狐狸。”
一阵风吹过,远处隐约传来一声马嘶,仿佛还有一阵阵清悦的铃声。
他们听见马嘶时,声音还在很远,又走出几步,铃声就近了。
这匹马来得好快。
王大小姐刚转过街角,就看见灯笼下“安住客栈”的破木板招牌。
邓定侯忽然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拉进了一条死巷子里。
她被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都倒在邓定侯身上。
她的胸膛温暖而柔软。
邓定侯的心在跳,跳得很快。
一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小姐忍不住要叫了,可是刚张开嘴,又被邓定侯掩住。
他的手虽然受了伤,力气还是不小。
王大小姐的心也在跳得快了起来,她早已听说江湖中这些大亨的毛病。
他们通常只有一个毛病——
女人。
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就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
王大小姐忽然弯起腿,用膝盖重重的往邓定侯两腿之间一撞。
这并不是她的家传武功,这是女人们天生就会的自卫防身本能。
邓定侯疼得冷汗冒了出来,却居然没有叫出来,反而压低了声音,细声道:‘别出声,千万不要被这个人看见。”
王大小姐松了口气,终于发现前面已有两匹快马急驰而来,其中一匹的颈子上,还系着对金铃,“叮叮当当”不停地响。
也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客栈的一排房间,忽然有一扇窗户被震开.一张凳子先打出来,一个人跟着窜出。
这人的轻功不弱,伸手一搭屋檐,就翻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