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让帮着去地里干活,中午给人吃两块肥肉,多慷慨啊。
奈何苏三祥在爹娘面前就是个木头脑袋,永远猜不透他们的意思,直来直往还差不多,能做到他可以照做。
往日里觉得苏三祥笨点好、蠢点好,才好被牵着鼻子走,此刻却被苏三祥的不开窍给气的闷到。
夹了两筷子便不准备他夹了,而该上的眼药水还是要上的,比如刘桂花最近一段时间形迹可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比如苏半夏和苏迎春两个女孩子家家的,最近好像时常偷看村里某个不着调的男人之类的。
比如苏实秋和苏忍冬两兄弟听说在县城里惹是生非……
诸如此类,造谣生事,生怕苏三祥不相信,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已经被调教的听话了很多的苏三祥就默默的听着,听完之后也不说话,李根英拿捏不准他心中所想,先给他洗脑。
一次两次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语,次数多了,难道他会不相信吗?
做这个事情的人可不只有他们两个,暗中藏起来的帮手还有不少,大家一起努力,迟早坑死刘桂花他们几个贱蹄子。
至于苏半夏,等过阵子忙完,她会让她好看的。
全程低头吃饭,理智告诉他,不要听娘都说了什么,可感情让他听了进去,默默的记了下来,以后会不会酿成大祸,一切都是未知的。
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看苏三祥愿不愿意跟妻儿说出来,愿不愿意听他们怎么说的。
吃的午饭是要还的,吃完饭休息半个时辰,苏三祥便被打发去地里帮忙,他们家地里的活计大家一起上忙完了,而苏立勋家的只做完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以前都是苏三祥一家子帮着做完的。
今年他们只能喊来苏三祥,而苏三祥又不敢把妻儿喊来跟他一起,所以就只多了他一个劳力。
在帮忙的人只有一个苏三祥的时候,自然要充分压榨苏三祥这个吃白饭的劳力。
顶着大日头,正一片田地,除了他,抬头四看,没有人影。
他……
心里还是有点小想法的。
被日头一晒,某些原本本听进去了的话语消失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半还被惦记着,准备晚间回去了问问刘桂花和几个孩子。
苏立勋和李根英不知道,他们磨破嘴皮子才灌输进去的一些东西,就这么消失了。
若是知道,还是会这么做的。
动嘴皮子和动手,他们选择前者。后者要他们下地干活,那怎么可以,动嘴皮子的事情,随时可以。
午饭吃完,到了一些水在大锅里,把饭菜隔水放在蒸板上,等苏三祥回来了还有热腾腾的饭菜吃。
而且夏天的饭菜,不保持温度或者冷藏起来,很快就会变馊。
放好的饭菜没人回来吃,他们下午没出去,先将家里收拾了一遍,然后学了半个时辰。
看到刘桂花在弄芦苇,帮着将芦苇梗上的叶子撕下来。
叶子锋利,往下拉扯的时候,很容易在手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皮肉口子。
苏半夏的手,因而去年受伤养着,手上的老茧子掉了不少,整个白嫩了不少,因而是几个人里被划破的次数最多的。
全程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划破了一点点小皮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刘桂花割回来的芦苇多,他们人也多,半个时辰弄完,一边是芦苇叶子,另外一边整整齐齐铺着一排芦苇杆子。
“娘,这个是要做什么呀?”苏半夏好奇的询问了一句,以前家里都没弄过这么多的芦苇呢。
刘桂花笑了笑,“秘密。”
之前都是苏半夏跟她说秘密,终于轮到她来说出秘密两个字。
苏半夏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娘,你变坏了,逗我。”
刘桂花刮了刮苏半夏的鼻子,“逗你的,这个是采来做芦苇扫把的。”
“芦苇扫把?”
“是的,等你娘我准备好了叫你过来看我是怎么做芦苇扫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