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你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他的。”其实,苏芸蔓比南宫庆贤更明白,孩子越不被溺爱,长大后对不那么溺爱他的父母就越好。他们缺少的是那种身份认同,他们缺少的是那句话。
但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宠过他,也不会这么说。他们只会把苏根良当成一个冤大头,偶尔少给一点就骂他。苏根良掉进了这个怪圈,出不来。
起初,许秀梅以为苏芸蔓是怕自己的家人因为叔叔欠钱,所以才狠心说要她跟苏根良和好,没想到的是苏芸蔓关心这个家比关心自己还多。
她觉得委屈吗?
说实话,确实有一些,尤其是当所谓的“孝顺”即将被婆婆为家里剩下的那点钱而来的时候,许秀梅的内心并非没有怨恨,但他对苏根良还是心软,觉得自己纯粹的孝顺一直陪伴着他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
总会有更好的一天。当她一天天自我安慰的时候,她不自觉地陷入了这个奇怪的圈子。
今天,当她听到苏芸蔓和庆贤的话时,她意识到自己也是在助纣为虐。正如苏根良今天问的那样,她的家庭已经分了。家里各尽所能地送礼物,她每年给父母的赡养费也算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她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这么多无理的要求,把全家人送到他们那里去挨骂呢?
许秀梅满脸是泪。她指着南宫庆贤的嘴,又指着他,表示自己有话要对苏芸蔓说。
南宫庆贤迟疑地看着她。她知道害怕自己教训苏芸蔓,于是赶紧摇了摇头。
南宫庆贤和其他苏芸蔓说完了一长串话,然后他的手微微抬起,一小块木头飞了出来,敲在许秀梅的脖子上。
许秀梅觉得自己的喉咙松了。她跑向她的小女儿,紧紧地抱着她。
许苏芸蔓吓了一跳。正当她要挣扎的时候,听见许秀梅叫道:“芸蔓,你上哪儿去了?转眼间,你就消失了。你知道我娘有多担心你吗?”
小刺猬悄悄地竖起了刺,又悄悄地掉了下来,她喃喃地说:“我,你,你竟然打我……”
“都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许秀梅想起那一巴掌,爱怜地抬起芸蔓胖胖的小脸,环顾四周,“还痛吗?娘会给你吹吹?”
“娘……”苏芸蔓正想说,娘把脸上的药都摸完了,听到娘坚定地说:“芸蔓,你说得对。如果你爹对你爷爷奶奶还是这么窝囊,我们娘三个就不要他了!”
“啊?”成功说服母亲抛弃父亲的苏芸蔓是傻了。
苏云雪睡了一晚上,什么都不知道,也感到很困惑。她娘和她妹妹的关系怎么可能在一个晚上之后就变好了,而且比以前更好。
“云雪醒了?”许秀梅又恢复了昨天的精神,在厨房里忙着。“快洗,快洗,馄饨一会儿就包好了。”
“早上……”苏云雪想说早上做馄饨有多麻烦,许秀梅却笑了。“你妹妹说要吃姥姥早上做的馄饨,庆贤就去买花肉,钓了一筐虾。我的馅都混在一起了,你要赶快洗一洗,帮我做。”
“姥姥做的馄饨……”徐苏云雪觉得不对劲。她径直走到旁边的小火炉旁,掀开了盖子。果然,里面炖着一锅新鲜的汤。
这可是大清早的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