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更怒:“你还有心思喝茶?”
王全喜说:“我为什么没心思喝茶?实话告诉你吧。没错,的确是有人出钱,让我物色一批盗墓人去湖州毗山盗墓,你们是收钱办事,我是收钱选人,既然事情没成,那不是你的过错,更不是我的过错。但你想告发我,这是行不通的。首先这个金项链就根本代表不了什么,这是盗墓行业的秘密,外人根本就不懂;再有,你说我出钱雇佣盗墓,钱在哪里?人又在哪里?人证物证都没有,你告个什么?程思义他们四人的名字都是假名,干他们这行的,别说名字,连籍贯、地址、家庭情况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是谁,如果不是这样,牛庄村发生那么大的命案,警察又怎么会四五年都抓不到程思义?”
田寻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话可说,他说:“那你让我加入考古队也是证据,至少你也有嫌疑吧?”
王全喜说:“我有什么嫌疑?现在普通百姓组织民间考古队是合法的,受国家法律保护,我组织一个民间考古队也无可非议。再说了,那些人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我让他们考古,而他们去盗墓,那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你说对不对?”
田寻说:“照你这么说,公安局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全喜说:“可以这么说吧。其实国家对这种非法盗墓行为是鞭长莫及,管也管不过来,尤其是湖南、陕西一带,每天都有大批的文物流出境外,你今天晚上在洛阳挖出一件东西,第三天下午就放到香港拍卖会的桌子上了,够快的吧?怎么会这么快?那是因为非法盗墓有着一整套的转运、流通和运输过程,对这么组织严密的盗墓活动,相关部门暂时还没有更好的遏止办法。”
听了王全喜的话,田寻感到一阵沮丧,他没想到自己叫人当了枪使,到头来还硬拿人家没办法,这叫什么道理?这时,王全喜又说话了:“如果你真想告公安的话,不但我没事,最后很反倒把你自己给告进去。”
“什么?我犯了什么法?”田寻怒道。
王全喜慢悠悠地说:“你也跟着盗墓来的呀!”
田寻气得大叫:“我那是被骗来的!”
王全喜凑近他的脸说:“谁能证明?你说你是无辜的,有人证吗,有物证吗?人家就知道你一路跟着盗墓,你说你没收钱,鬼都不信!公安很可能认为你是盗墓之后没分到赃,就恼羞成怒倒打一耙。结果别人没查出来,你自己倒先折进了监狱,蹲了班房,顿顿吃大眼窝头。”
田寻再也按捺不住,抄起桌上的紫砂壶朝王全喜脑袋上扔去。没想到王全喜十分灵活,他一缩头,紫砂壶摔在后面的墙上砸得粉碎。
这只紫砂壶是王全喜的心爱之物,乃是正宗的宜兴老窑极品,王全喜大怒,他霍地站起一拍桌子,当时就要发作,可又忍住了。他嘿嘿笑着:“话我已经说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在我这坐着喝点茶,如果你还有事要办,那我也不远送。”
田寻点点头:“我这就去找林之扬,看他怎么说!”
王全喜连忙说:“我劝你还是别闹事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田寻怒道:“我闹事?我他妈命都差点丢了,你还说我闹事?我也不跟你废话!”说完抬腿就走,王全喜试图拉住他,但最后无济于事。
见田寻走远,连忙给林教授打电话报信。
田寻乘出租车到西新庄别墅,让门卫通知林之扬家,门卫打过电话后告诉田寻说可以进去找他。
出租车在林教授的别墅门前停下,按门铃后女佣开了门,他也不打招呼径直走进客厅。林教授正在客厅坐着喝茶,见田寻进来也没觉得意外。
田寻来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说:“姓林的,你竟然骗我!”
林教授慢悠悠的说:“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但我也不怪你,毕竟你是年轻人,容易冲动。”
田寻大怒:“冲动?我都死过好几回了,你还不让我冲动?”
林教授说:“你先坐下,你的事我已经听王全喜在电话里说过了,对你的经历我也很意外。”
“意外?你组织盗墓团伙去湖州盗墓,却骗我说是去考察?把我当白痴是吗?”田寻怒不可遏。
林教授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我真的是让他们去进行考察,谁知道这帮人见财起义,居然干出了盗墓的勾当,我也是始料不及啊!”
田寻鼻中“嗤地”一声:“你别再我面前说瞎话了,如果不是你指使,他们敢把考察当成盗墓?这四个人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盗墓贼,毫无考古知识,你的话只能去骗鬼!”
林教授说:“那都是王全喜坏的事,我托他帮我找几个有考古经验的人,谁知道他们以前干过这行?我又不是户籍警,总不能挨个去查他们的底吧?”
田寻说:“这么说没你什么事了?现在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