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喜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连忙到外面关上店门,又把田寻让进里屋。
田寻刚一坐下,王全喜焦急地追问:“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你自己回来?老程他们四个呢?”
田寻看着王全喜的脸,恨不得挥拳也打断他的鼻梁骨,他冷冷地说:“你是问程思义、王援朝、大老李和平小东他们四个吗?”
王全喜说:“是啊!他们人呢?”
田寻说:“你这辈子是看不到他们了。”
王全喜吓得一惊,声音颤抖地说:“为……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田寻靠近王全喜的脸,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们四个都死了!死在湖州毗山洪秀全的地下陵墓里了!”
王全喜听了后像被施了定身法,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都死了?死在……洪秀全陵墓里了?”
田寻说:“对!都死了!只我一个人活着回来,还只剩半条命!王全喜,你组织的这个考古队真好!让四个盗墓贼去湖州毗山进行考古研究,顺便也光顾一下洪秀全的地宫?”
王全喜顿时急了,说:“你……你可别乱说话!什么盗墓贼?我组织的可是货真价实的考古队,你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
田寻说:“每人先付十万,事成之后再付二十万,如果能带回有价值的文物还会加钱,这不是承诺的吗?”
王全喜一惊,嘴上却说:“你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
田寻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摔在王全喜面前,说:“这不是你们盗墓行业的信物吗?你好好看看,这里面有你王全喜的微型印章!”
王全喜一看这项链,顿时坐倒在椅子上。原来这种项链只能由盗墓者自己佩戴,而且在一般情况下,轻易不能给别人看,更不许对别人提起项链的含义和内容。而且在事情没办完之前,除了受雇人死掉之外,绝对禁止项链离开身体,否则就会有大祸临头。
王全喜颤抖着拿起项链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他交给程思义的那条,因为金壳的正面用利刃刻着一个“程”字。他看着田寻愤怒的脸,说:“田兄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寻慢慢坐下,说:“你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吗?好,那我就讲给你听听。”
于是,田寻将一行五人从西安到湖州,再进慈云寺打探消息,然后为了救程思义和秃头误入报本堂的地下祭坛,又进到洪秀全地下陵墓和地宫,最后来到金龙殿小天堂,遇到文空机关人和巨型塘角鱼的经过,对王全喜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听着田寻讲述经过,王全喜身上一阵阵起*****疙瘩,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洪秀全的陵墓竟然有如此宏大的地下结构和险恶机关,田寻讲完经过后,王全喜已然出了一身透汗,似乎自己也从那些凶险的机关里走了一遭。
他喃喃地说:“四个人都死了?这也太惨了,老程啊,咱们可是有着十多年的交情啊……”说完,王全喜眼泪流了出来。
田寻看着他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王全喜才缓过来,他对田寻说:“田兄弟,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同时我也佩服你的大智大勇和非凡福缘,如果不是有老天保佑,你又怎能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却可以全身而退?你可真是个有福之人!”
田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非凡福缘、老天保佑?告诉你,我之所以能活着出来,是因为我从财宝和生活这两者之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最后只有我和程思义两人活着,如果在我们游到那甬道岔路时,程思义不是非要回去带那一袋子珠宝的话,那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应该只有我自己了!要是我也和他一样贪财,那我们五个人就都糊里糊涂地从这地球上消失了,都是贪心不足的让程思义丢了性命!”
王全喜擦了擦脸上的汗,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田寻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如实告诉我,也许我可以考虑,不向公安机关告发你。”
王全喜吓了一跳,说:“什么?你要去公安局告发我?你疯了?”
田寻怒骂道:“你***才疯了!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当炮灰,冒生命危险帮你们去盗墓?你怎么想的?王全喜,*****你妈!”
王全喜挨了骂,却没生气反而乐了,说:“田寻,你骂吧,骂了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活着回来了。再说了,你去公安局告我,告什么?说我非法组织盗墓?”
田寻余怒未消:“废话!你以为我告你什么?告你调戏妇女吗?”
王全喜哈哈大笑:“那你的证据在哪里?有证据吗?”
田寻说:“这项链还不是证据吗?还有你出钱雇佣他们,他们四人的名字我都知道,公安局查不出来?”
王全喜听完,神情反倒放松了许多,拎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