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走到东司后头,一脚踢开蓄粪池的盖子,用力一甩,将李琮扔进半人高的粪池中。
李琮惊吓过度,尖叫起来。
惊动来东司如厕的几个年轻官员,他们赶紧跑来,见状呆了一下,压住笑意,拿根树枝,将六皇子拉上来。
李琮一身粪水,恼羞之下,快晕过去。
下人们忍住恶心,将李琮带到水井边,打了水,从头浇下去。
天气虽暖,井水却冰得很,几桶水淋下去,冻得李琮嘴唇发青。
七郎也不躲开,抱臂在一边耐心等着。
待冲得差不多,带他去厢房扔过一套干净衣服,口中道,“男人家打架,输赢无所谓,六爷不会去到处告我的状吧。”
李琮算吃个哑巴亏,换了衣服,招呼也不打,径直离开曹府。
连元仪也没叫上。
七郎的几个哥哥忙着招呼客人,等知道七郎惹的事追出来已经晚了。
李琮早走得不见了人影。
他虽换了衣裳,也浇了水,但并没洗干净,一身臭气。
连车子也沾染上,到府门前,他吩咐车夫洗车,自己去浴房。
走在路上已觉头痛欲裂,勉强走到汤池边,又等了会儿热水。
泡上浴时,身子轻飘飘,头重脚轻,他摆手叫个小厮,“去请府医。”
自己一头栽进汤池中。
小厮吓得衣服来不及脱,跳入池中,扶起李琮。
将李琮负在背上向内院跑。
已有人知会了云之。
她装做焦急的样子,不顾仪态小跑着指挥下人们把李琮抬到微蓝院。
李琮已醒来,看到的是王妃焦急得红了眼圈的模样。
云之拉着李琮的手问,“夫君只是去赴个宴席,怎么突染风寒呢?”
李琮哪里好意思说自己被七郎扔进粪池,支吾过去。
云之又是让人请大夫,又是抹眼泪。
把一个敬爱夫君的妻子,心中那份担心演得足足的。
“放心吧夫君,大夫马上过来,你很快就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李琮的额头,滚烫滚烫。
心里也觉着奇怪。
李琮在这样暖的艳阳天里,感染严重寒症。
咳嗽得快要出血。
云之虽不清楚这病的来处,也觉得老天都帮她。
直到很晚,元仪回来,云之过去询问,才知道事情整个过程。
两人捂着肚子笑得直流泪。
“这下你知道兄弟姐妹多的好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