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亮天空,也将殿内照亮。
凤药看到玉郎深沉的脸,在闪电中明暗交替。
他绝对有事。
承庆殿里空荡荡的,守夜的小宫女依在她床边打着瞌睡。
值更的太监每个时辰便敲打梆子报时。
在风雨中,那声音更显夜的寂静绵长。
她迷迷糊糊,却睡不踏实,一会儿一醒,李瑕不见踪迹。
承庆殿静得像坟墓。
大约丑时,外院一阵小小骚乱,只一刻钟,但又归于安静。
凤药听到有人轻轻进了屋,坐在她床边,悄悄瞧她。
她听出那是九皇子,他身上带着外头的雨气与泥土混和的新鲜空气。
还有种说不出的腥味儿。
她眯起眼,对方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瞅她。
以为她睡着,便走开了。
烛光虽暗,凤药仍是瞧见地上滴了水,李瑕甲胄在身,淋得透湿。
她直觉出了大事。苦于起不了身。
直挨到天亮,听守夜的小宫女说,九王去禁宫当值。
夜来虽有风雨,但很平静。
她等不及叫人去喊紫兰殿大宫女胭脂。
胭脂远远看到她包得像具尸体,小跑着冲过来,“凤药,你是要死了吗?”
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别扯你娘的臊了。”
凤药身上隔了一天反而更疼了,她有气无力骂道。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宫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吧。”凤药虚弱地问。
胭脂凤药没事,又哭又笑,擦擦脸反问,“你跟尸体似的躺着,怎么知道的。”
凤药想到头天夜里玉郎的异样,和李瑕回来时身上的气味。
果然胭脂道,“倭贼一夜之间死光啦。龙颜大怒呀。”
“那不是好事吗?不必和谈,杀到南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全歼。我们可以清静多少年了。”
凤药长出口气,心内为九皇子和玉郎喝声彩。
“哪那么简单,杀光也就算了……”
凤药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