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克勤说到此处,就没再继续,只是眼中略带些警觉看着徐兢。
徐兢一直听着,也始终皱眉思索着,见欧克勤不再叙说,就问道:“那,作为这桩案子的主审,欧大人你如何看?”
欧克勤想了想还是说道:“感觉上,似乎是有人在构陷王东蟾。只是,难以得到证据,就不好处置……”
徐兢点点头还算客气地道:
“这样,欧大人,你说的我能理解。
也不瞒你,我是王东蟾的师弟。我不可能看着自己师兄被陷害。
也是听说,你还算是个好官,我才对你这么客气!
但对后面如何断这个案子,可是你的事。我对你们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不了解,也不感兴趣!
眼下,我明天想见见我师兄,再核实一下具体情况。希望你能给个方便。
如果,你们不能秉公办案,那就不能怪我出手无情了!
你觉得如何?”
欧克勤自觉一身正气,原本并不太怕这些江湖武者之流。
毕竟,身在朝廷刑部任职,一旦出现意外,朝廷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但自身如果屁股不干净,被江湖人士将作恶、犯奸的证据留在了伤害现场,朝廷也就难以深入追究了,这在官场也是有着惯例的。
此时,徐兢这么一威吓,欧克勤也是犯难了!自己家里人和一些亲戚手脚不太干净是早有察觉的,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深说,但那帮人一旦被抓到,是肯定会老老实实坦白的。
从前期案件出现的情况看,要实实在在秉公办理此案,可不是简单的事!关键是没有证据,想公正,也难!
欧克勤愣了一会神后谨慎地道:“明天,你要见王东蟾,可以装作是王东蟾亲属请的讼师,我会酌情安排。其他事,我暂时真没法承诺。”
徐兢觉得欧克勤这话说的也算实在,就不失礼数地道:“那行!欧大人,明天,我先见见我师兄,然后再说。”
次日上午,在成衣铺子新购置了一套儒士长袍,外加一个瓜皮帽,徐兢一身讼师装扮来到刑部大牢。
应该是欧克勤已经留话了,徐兢一路通行来到一处还算宽敞的牢房。
站在一排铁樟树木头制作的栅栏外面,徐兢看到一个浑身污垢、头发散乱,身体很是瘦削的身影蜷缩在一堆乱草窝里。
看来这一路蹲着囚车进京城肯定是吃了很多苦!
身旁的狱卒用手使劲拍了拍栅栏道:“王东蟾,王东蟾,有人来探监了!”
王东蟾很是懒散地缓缓坐起身,看着徐兢有些发愣。
徐兢侧身暗暗塞了个二十两银锭给狱卒道:“这位兄弟,我自己和他说吧!”
那狱卒,快速收了银锭,点点头道:“也好,半炷香时间,不能再长了。”
待狱卒远远走开,徐兢低声道:“师兄,我是徐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