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的玻璃窗外是摇曳懵懂的薄光,在褪色的橡木色地板上刻出与灰尘同色的光斑。
漆皮破裂的缝隙中探出几株风已经吹过的干枯的蒲公英。
那些绒毛飞散在这空荡却填补着回忆的房间。
墙角离地约莫一米四左右的地方,划过一道歪歪扭扭的铅笔。
而现在那看不见的人高高的超过了那铅笔的痕迹。
盯着跑向晓阎的过去,沉默不语。
踌躇片刻,思索之后略显艰难的点了点头。
晓阎却没有根据他的行为揭下那张海报。
早就说了,晓阎看不见他。
只有那流露的情绪在宣示着他的存在而已。
晓阎寻求的是那个急匆匆跑来抱住他腿的人偶的意见。
他抱着晓阎的裤腿,带着和晓阎初次触摸小提琴时那看不见的人同样的无力与祈求。
真的像啊,该说真不愧是同一个人吗?
“你的过去同你一样,似乎都并不想放弃。”
晓阎看着抱着他裤腿的小家伙,轻笑出声。
“所以你要为过去演奏一曲难听不堪的曲子吗?”
“说不定他知道未来水平糟糕就会选择放弃,趁着他热情刚起去浇灭它。”
晓阎向着门口的方向递出了手中的小提琴。
半响没有反应。
仅有那情绪如同拍击海角的浪花激荡着,在证明着他还存在。
他扫视着许久未曾滞留的地方,毕竟过年短暂的回家像是个中转站般。
如果我当初没有这份热爱,如果我当初好好学习找份普通的工作,如果……
可以的话,他此时应当是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一句又一句的反问在心底徘徊呐喊,甚至显得有些偏激魔怔。
良久伸出手,手指止不住颤抖却近乎无意识的接过了晓阎递来的小提琴。
在溢出的浓墨包裹住他,终于显露出一个漆黑流动的人影接过了那所珍惜的小提琴。
左手虎口悬空,拇指第二关节抵住琴颈。
琴弓缓缓拉动,琴弦如他的心般颤抖着。
违背着他初心的韵律如同嘶哑者在雨中嘶吼般,嗓音如刀割锐利却又提不起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