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拿他没办法,也生气,寻思着把弘昼丢过去,把翠儿带回来也行。但没想到始皇现在也学会了这样的招数,变坏了,这么气人。
日子就在这吵吵闹闹中,弹指一挥的过去了数月。
到了秋里稻黄的时候,李延亭抓到了一个逃回来的粮商,他审问了一番,便带他来见林觅。
林觅一见此人,如此狼狈,倒是怔了一下。
李延寿也看到了,道:“你,你,你不是延治当初的主家吗?!要不是你,三弟也不会死在外面!”
那人本来狼狈的不行,见李延寿这样说,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李延寿是不知道李延治还活着的,因此便要打他,又哭了起来。
那人十分沉默,甚至任打任骂,还闭上了眼睛。
林觅一看便知道,他将他们一家人当一伙的了。也是,这个时代,打断骨头连着筋,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亲戚是纽带似的斩不断的关系,因为一家惹了祸,所有的全遭殃,顾忌着关系的同时,还得要监视彼此不要作恶。
也不知道算畸型,还是良性的关系。
叫林觅说,不如叫捆绑式的关系。
林觅见老二哭的伤心,便叫王氏扶他先回屋了,叫他别激动,这才带着人进屋回话。
“你怎么逃回来了?”林觅道:“当初不是逃走了吗?!”
那人看了一眼林觅,不语。
李延亭道:“你是梁王的人?!”
那人却怕李延亭,抖了一下,这才道:“是,是梁王府管事的帐房,早些年,便出来中原各地买卖粮草,花销钱币,换粮草回梁地,粮商只是一个掩护,利润并不在于买卖粮食的收入。”
“你不是本地人吗?!”林觅反应了过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在各地有多少?!”
那人道:“很多,多到像蛛网。”
这梁王用间的本事倒是厉害。
“你为什么逃回来?”林觅道。
那人顿了一下,道:“管家死了,灭门惨祸,他,上去了,攀了高枝,依附了郡主,郡马不容我们,而我又是当初介绍他上去的人,他也容不得我……我怕像管家一样会死,就使了个金蝉脱壳计,什么都不要了,只想活着回来取点东西就走,不料被,被抓住……”
他一叹,随即又哭了,道:“郡马顺藤摸瓜,早知他的底细。而他,欲斩断过去,不想让人知根底,他,要斩草除根啊,逃来之前,他还约我到他府上喝酒,我就知道必不好了,什么都没要,赶紧的跑了,这一路,混在流民群里,才得了一命,也是侥幸。他就这么报我,当初是我介绍他的,牵的线搭的桥,老人家,你家儿子真不是东西啊,忘恩负义就算了,他还恩报将仇,要斩草除根啊,我家里的人算是陷在那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当初,我明明只是介绍他当个粮草贩子,做个下线,哪知道他倒是会钻营,钻的自己爬上去了,把我们踩死了,呜呜呜……”
合着你是一个人跑回来了,老婆家小的全没要了?!
老三不是东西,你也不是啥好鸟啊。
林觅心里吐糟。也是沉颠颠的发沉。
林觅沉默,李延亭也沉默半晌。
李延亭便把那人给叫人带走了。
李延寿来问是怎么回事,这事自然也不能总瞒着他。
便将这个事与李延寿给说了,李延寿在院子里鬼哭狼嚎的开始骂李延治不是人,不是东西。大约是太伤心,最后又给哭嚎起来了。
“老人家,这个事……”赵佶道。
林觅道:“他在自寻死路,我如今,真是无话可说。”
是啊,还能怎么样呢?!赵佶也是无语的很,关键是李延治这个事,是真的把李家给波及到了。
这个人既然被查到了,那么就是证实了李延治的身份的事了。
他们姓李的一家人是想避也避不了的。
高氏一直很沉默,林觅要开家庭会议的时候,她就站到了林觅身边。
林觅道:“你只听着,这个人与你没关系了。但孩子却有权知道这个事情,所以,都得在。”
高氏道:“娘,不瞒着两个孩子吗?!”
“别小看孩子。这件事得与他们商量,哪怕知会也好。瞒着他们,伤他们的心,何苦呢。二狗子三狗子申明大义,他们知道轻重,心中虽会难受一时但定会权衡清楚,若是瞒着他们,等他们长大了,知道了他们的爹的事,又情何以堪,如何面对?!”林觅不像现在的老人的思想,万事皆瞒着,她尊重孩子,这么大的事,二狗子三狗子有权知道。
李延寿扑到林觅腿边,哭成了一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难受的,他是心疼娘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