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不以为意,上了年岁以后每每忆及此事,心中都甚为后悔。虽然春江海与夏瑞竹一直没有埋怨过他,但他经常会问自己,那孩子现在何处,过的可好……
所幸,曲宗荣除了身体异于常人不能练武外,一切都很好。
而乌仁图雅的提议正中阮志南下怀,他也不想认一个小丫头做师父。加上穆道人内心深处的愧疚,三人一拍即合,就这样替已故的春江海收了个徒弟。
虽然师父已死,这拜师礼却是一样都不缺。
阮志南很是恭敬的在其灵位前磕了三个响头,又撒了一杯酒水,“师父在上,徒儿阮志南在这里向你磕头行礼了。”
拜完了春江海,阮志南又跪到了穆道人面前向他递了一杯茶,“徒孙志南,见过师祖。”
望着他那双略显迷离的眼睛,穆道人轻声问道:“怎么,不愿意做我的徒孙还是不愿意做春江海的徒弟?”
阮志南耿直的说道:“都有点不愿意!毕竟你们和梦儿一家结了很深的仇怨。可是如果我不做你徒孙的话,你就会继续虐待图雅。而且……我身兼父仇,只有学会了你的武功,我才能为我爹报仇雪恨。”
“所以……”穆道人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是不得以才做我徒孙的咯?”
阮志南十分爽朗的点了个头,“就是这样!虽然我拜师之心不诚,但我想和你学功夫却是真的!”
听完这话,一旁的乌仁图雅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志南,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还不快和师父认错道歉!”
阮志南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我只是把我心中实实在在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乌仁图雅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甚至不敢去看穆道人的眼睛,她很怕阮志南会因此而死。
以往,不管是她的四位师兄师姐还是自己,一味地奉承讨好还来不及,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和他说话。
出人意料的,穆道人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反而用赞许的眼神冲他笑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还蛮有骨气的。好,好的很!拿上你的枫染,随我来吧!”
说这话时,穆道人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慈祥之气,他用内力催动着轮椅向内室走去,阮志南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乌仁图雅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志南果然与众不同,非比寻常……将来一定会比大师兄还要厉害的多。”自此,她对阮志南更是添了几分崇拜之情。
穆道人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硬床外,再无其他能入眼之物,看上去显得十分空阔。
阮志南满是疑惑的问道:“不知您的佩剑在何处?”
穆道人淡淡的说道:“虽然云初杭害我成了残废,但他是这个世上唯一打败过我的人,也是我唯一钦佩之人!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苦练剑术只为了打败他一雪前耻。他死后,我的心中莫名感伤,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对手吧!
所以,我便折断了佩剑,也发誓再不与任何人斗剑。可我还是不甘心,这才收了四个弟子,奈何他们无一人真心为我所用。他们全都怕我、惧我……只有你,敢对我实话实说。”
不知为何,阮志南竟莫名的对穆道人充满了同情。他很清楚,这份同情不是因为他身有残疾,而是看见了他心底的孤独与寂寞。
想到此,阮志南轻声问道:“就算我替您打赢了云老堡主的孙女,又有何用呢?毕竟,云老堡主已经故去很多年了。您如今一把年纪也应该安度晚年才是,武林中的纷纷扰扰还是提早放下吧!
这样,对您自己也有好处。许多事,看开了,心里就会舒服了。”
穆道人冷笑道:“你小子懂什么,我执着了大半辈子的事岂会因你的三言两句作罢!总之,你只要一心一意学习剑术就好,其余的事少操心!”
阮志南这才提剑慢慢向他靠近,“烦劳师祖费心,我一定会勤学苦练的。”
穆道人只轻轻拂了下衣袖,阮志南便于顷刻间翻倒在地,手中的枫染剑也随之滚落至一旁。
只听得穆道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得先从内功教起了。”
说完这话,穆道人便发功将其吸至掌中,“小子,你的资质虽说不差,但也委实算不上多好!老天爷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够让我一点点的教你了,我现在就将我这一身的内功全部传到你的身上!
横竖我也出不去这大沙漠,要这一身功夫也是无用。我看得出来你为人耿直忠厚,一定会为我达成所愿的。”
阮志南只觉背上一暖,仿若一团火焰贴在自己的脊背之上,一股热流在周身经脉流转。
随着温度的升高,阮志南的脸上开始滴落起豆大的汗珠来,他一度感觉自己的身体热的快要炸裂开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