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真不明白都会读心了,又怎么会被架空的。
女帝翻了白眼解释:“朕只能读你的心,不然以朕的手段,早就乾纲独断,大权独揽了。”
“啊这……”
女帝的回答叫姜瑜瞠目,随即他心静止水。
半晌,女帝抽出一本奏折翻阅叹道:“朕对君坦言相告,君却处处提防于朕……”
姜瑜面无表情,但是在心中问道:“试问陛下,如果陛下知道小民能听到陛下心声呢?”
女帝翻阅奏折的动作一僵,稍倾她正视姜瑜严肃道:“想来朕会很开心,因为这样你就知道朕的想法了。朕更相信你不会害朕。”
姜瑜怔住……
“退下吧。”女帝随口吩咐,继续将精神投入奏章之中。
姜瑜迟疑片刻,方恭敬退下。
他心道:“陛下……注意休息。”
背后,女帝浅浅露笑,她的手指缠着柔顺长发,案牍上弹劾雨师的奏本都不那么刺目:“会的……”
出了皇宫后,姜瑜将一切男女情事消散如烟。
想来是褫夺的作用吧,霸占对方爱意后,自己的心迹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
可皇帝能读心,就注定了这段感情只会以失败告终。
姜瑜缩手摩挲着袖中密函笑的有些阴狠:“太白书院,国子监,还有其余林总,且等着吧。”
回到清华书院,本朝气蓬勃的氛围如今显得死气沉沉,姜瑜的眼神也泛起哀色。
学舍提供绣鹤素服,供学生更换缅怀白鹤月。
姜瑜前去领取,谁知却被一众学生敌视:“你来干嘛!白学子不想见到你!不要玷污我们为白学子准备的衣裳!”
已经哭红了眼的穆沉香更是冲着姜瑜咆哮道:“比试竭尽全力,是尊重对手的表现,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不要出现在这里了!”
姜瑜并未辩解,他转身离开。
这时,儒龙凑近替姜瑜打抱不平:“姜学子本是一番美意,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把白学子的死怪罪到学子身上呢。”
这番话的声音很小,就是说给姜瑜一个人听的:“依我看,清者自清,更像是白学子承受不了舆论压力吧。”
姜瑜艰难扯笑:“你是哪个?”
儒龙稍愕,随即正色介绍:“在下西山郡人,姓儒名龙,幸蒙郑师不弃,赐字兼行。”
听到耳熟的自我介绍,姜瑜的记忆回溯恍然道:“想起来了。”
儒龙立刻谄媚笑道:“姜学子能记得在下,是在下的荣幸。”
姜瑜拍他肩笑着肯定:“嗯,你小子很上道,我会和我堂哥提一提你。”
儒龙却挺腰一脸正色道:“姜兄是在鄙视在下吗?在下只是敬佩姜兄才气风骨,顾而自发成为姜兄拥趸,仗义执言罢了。”
“呵…哈……”
看着儒龙身上的绣鹤素袍,姜瑜失笑,随即作揖道:“那我给兼行赔礼了。”
“哪里哪里。”
儒龙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姜兄可是折煞在下了。”
两人边走边聊,眼下已到姜瑜学舍,于是姜瑜恭敬邀请道:“进屋一叙?”
儒龙咧笑,连忙回礼:“求之不得。”
刚进屋里,姜瑜示意圆凳:“请随意。”
儒龙则是十分客套:“在下才疏德浅,站着就行。”
如此三请三让,儒龙才拘谨的坐了圆凳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