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能不能少骂两句,很难听,半夏是我的女儿,启祥和全祥也是她的亲叔叔,她怎么可能会做出杀害人的事情。”苏三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拦住童元元的脚步。
童元元抬头,狠狠地瞪着苏三祥,“大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少骂两句,在公堂上,她都认了,就是她安排的媒婆,如果没有她,启祥和全祥怎么会死。”
其他的信息直接被忽视掉,只截取对自己有利的,掐头去尾,说的就是此刻的童元元。
苏三祥辩驳,“才不是这样的,半夏也说了,她才没有让启祥和全祥娶妾,这些……”
“还说没有,大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弟弟尸骨未寒,你还在庇护着你的女儿,你也不怕他们两兄弟半夜来找你算账吗?”童元元才不给苏三祥辩驳的机会。
拨开苏三祥的手,往前小跑两步,跟在苏半夏三人十步远的位置,声音中气十足,一路骂回去。
她甚至祈祷,能够在路上碰到些什么人,这样才方便她将苏半夏所做的事情宣扬出去。
就算她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嘉奖又怎么样,知道了她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连亲叔叔都算计的人,圣上肯定会治苏半夏的欺瞒之罪。
到那个时候,苏半夏肯定要被砍头的。
苏半夏冒出来狠狠地收拾童元元一顿的念头,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停住。
默念几句,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童元元的计谋,逼她动手,到时候更是所谓的证据确凿。
“婶婶,你就算讨厌我,也不应该将叔叔们的死推到我的身上,呜呜呜呜……”说变就变,低声啜泣,脚步还有些走不稳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
“你要是觉得不好受的话,你骂我就好,不要骂我爹娘还有爷爷奶奶……实在是没办法消解心中的苦闷的话,你打我吧也没关系的,就是请轻一点,别把我打死了。”
“打死我你也要偿命的。”
苏实秋和苏忍冬配合默契,在苏半夏呜呜呜的时候,一左一右,扶住苏半夏的胳膊,好像她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
还没来得及开口将苏半夏做的坏事宣扬出来的童元元,一口老血梗在心口,明明是苏半夏做出来的事情,到了她的嘴里,反倒是她童元元在污蔑。
去你的……
苏半夏轻轻的靠在苏实秋的怀中,将身体绝大部分的重量交到弟弟的手中,让他搀扶着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
至于自己,自始至终只需要重复前面的两句话,抢占先机,气的童元元用手指着苏半夏,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苏半夏,你就是个恶鬼,你叔叔们的死,就是你做的,就是你……”一个劲的喊着、骂着。
苏半夏负责娇弱的呜呜呜,苏实秋和苏忍冬同仇敌忾,愤慨的看着童元元。
村里那些个来村口溜达的多,多数是闲的发慌,过来好奇探听童元元和苏三祥一大早就被衙役带走是为了什么。
他们都还没有开口询问,先看到了一个哭哭啼啼的苏半夏。
谁都是懵圈的。
他们,只是过来好奇打探一些有的没的,并不是过来听苏半夏哭诉的。
更懵圈的是,苏半夏她,那么凶悍的一个人,也会哭诉吗?
两年来积累的凶名,让村里的人在看到她脆弱一面的时候,难免会想,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看向童元元,很好奇她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至于让苏半夏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苏半夏不需要开口,苏实秋语气中带着忍耐的愤慨,“我们好歹也上了几年学,认识不少字,听说今天早上县衙来人,特意前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结果倒好,婶婶却把我们的好心好意狠狠地往地上踩不说,还一个劲的冤枉我们家半夏。”
愤怒是真真切切的,让人不由得跟着苏实秋的话语而情绪起伏,看向童元元的眼神带着点审视。
童元元跟村里人的眼神对上,气更是疯狂的冒出来,她才没有说任何一个冤枉苏半夏的字眼,就是她,就是她做的,不是她,启祥和全祥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