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山没好气的把她的手划拉下来,又禁不住绽开笑容,“姚采澜,我告诉你,修水渠的事儿成了!”
姚采澜眼睛一亮,“真的?!怎么办的?你不是说,王县令那里。。。”
江清山谈起这事高兴的眉飞色舞,兴奋的手舞足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
不过,姚采澜凝神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
自从知道水利的事之后,江清山一直放在心上,可是,为这事找了王县令无数次,却被那老滑头以什么“劳命伤财”啊、“坏了风水、招致天谴”等各种理由推脱了,恨得江清山心里直痒痒,暗地里攥紧了拳头,真想揍他一顿。
事情就这么拖下来了,江清山也发愁,却毫无办法。
说来也巧,那王县令为老不尊,居然在外头养了房妾室。王夫人凶悍,王县令也就不敢声张。不知怎么的,江清山却得了消息,只不过略略提了几句,话还没说透呢,那王县令就麻溜儿的同意了,那公告都直接按照江清山的意思贴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那老头养外室的事情的?他怕媳妇怕的要死,就是真有了那也是捂的极严实的吧!?”
“哼哼,你夫君我自有妙计。”还待要显摆显摆,胸膛已经吃了姚采澜一记拳头,江清山忙安抚姚采澜,“好好好,别着急,我都告诉你。别着急啊,你一急我儿子不跟着急么!?”
原来这江清山自小长到大臭名在外,但却别有一样本事,那就是交游广阔,爱交朋友。到了这平阳城,这城里头的三教九流他也认识了不少,人也豪爽大方,来了这大半年倒是颇有几个莫逆的交情。
可别小瞧了这些从社会最底层混得人物,消息最灵通的可不就是他们了?
于是,也是机缘巧合,也合该着王县令倒霉,还真让个街头小混混给瞅着了。
姚采澜觉得好笑之余,却有点担心,“那老头不会记恨上你吧?万一东窗事发,他肯定怀疑是你告的密啊。”
“你放心吧,我那帮朋友最是仗义,绝不会走漏风声的。再说了,就算是东窗事发,我也不怕。他能把我怎么着啊!”江清山满不在乎,一点都没把王县令看在眼里头。
“水利那东西可是挺复杂的,王县令一股脑的把事情居然都给了你和宋县丞,你们可做的来么?”
“你不知道,我原来以为宋老头是个迂腐的,没料想却有些真材实料,与水利上居然也精通的,反正我是不懂的,有些事自有他去照看。我只管挂个名头,不过是给宋县丞保驾护航,主要是负责震慑那些黑心的乡间地主富户罢了。况且我们又找了不少乡间有经验的老农一起商量着,你大可放心便是了!”
姚采澜这才点点头,民以食为天,水利的事儿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需得步步小心,万一出了差错干系可是十分重大。
不一会儿,晚饭传了上来。两个人各坐了桌子的一边,桌上摆的饭也是泾渭分明。两个人的饭菜并不复杂,一般也就是一荤一素一个汤而已。
江清山那边是雪白的米饭堆得高高的,面前摆着翠绿的清炒豆苗和一道鱼鲊。汤是清汤炖老鸡。酒是没有的,他在外头常喝酒,在家里却滴酒不沾。这算是姚采澜很欣赏的一个习惯。
姚采澜这边花样更多了些。也有鸡,却是辣子鸡。也有鱼,却是剁椒鱼头。汤好歹是个清淡的,就是白萝卜素汤。主食居然是荞麦面小窝头,一道粥品则是红薯玉米面糊糊。
江清山看着她吃着小窝头香甜的很,皱眉道,“你确定你是从大家门里头出来的?怎么跟平头老百姓一样爱吃那些粗粮饭食呢?”
“好吃不就行了,管它是粗是细呢!你尝尝,真的很好吃!”说罢撕了一块小窝头作势欲塞过去,江清山闻言已经躲出去很远,“我可不吃那玩意儿。在西北的时候,我可没少吃,那东西拉的喉咙不舒服的很!”
自从姚采澜怀孕后,除了添了喝牛乳的“毛病”,吃粗粮的爱好也是愈演愈烈。这边田地里头多出产各种杂粮,玉米、小米、荞麦、燕麦、红薯、土豆、花生等等,种类繁多,应有尽有。可把姚采澜高兴坏了。
“真是不识货!有眼不识金镶玉!”姚采澜愤愤不平的把窝头又塞回到自己嘴里。
江清山不太甘心的看着她碗里的红油,嘴里愤愤的嘟囔一句“酸男辣女”。姚采澜没听清楚,停下筷子问道,“说什么呢?”
江清山忙摇头,一脸的无辜,“没有,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