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记忆混淆了,他一向记忆不好,聪明的人不可能长一个样的,日后见了梅大人,一定要让他见识下天下还有与他匹配之人。
匹配?燕宇愕然摇头,不能让天儿与梅大人见面,要是他们英雄惜英雄,相见恨晚,他该怎么办呢?
一个多时辰,天儿背完了《孙子兵法》,想来有些口干,端起他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得有点急,不慎呛了一口,她哇地喷了他满头满脸,就咳个不停。
燕宇不忙于抹去脸上的水,起身扶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神幽幽,喃喃说道:“天儿,你就保持这样吧,不要太聪明,傻点小点都没关系,不懂男女之情也不要紧,你刚才那样我很怕,象个陌生人似的,我一下就象失去了掌控,抓不住你了。”
天儿止住了咳声,不懂地仰头看着他,他忧郁地抚摸着她的面颊,“我也不想看到你原来的样子了,这样的天儿是最好的,离我很近很近。”
“那天儿以后不背书了。”学着他,她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慰道。
“书也不要看了,天儿养花种草,燕大哥守城,我们就在云南过一辈子。”
天儿轻依在他胸前,悄然叹了口气,晶亮的双眸隐隐蒙上了一层水雾。
正文:三十七,孤灯寒照雨,深竹暗浮烟 中
云南的七八月,一天十场雨,十里四季景。刚刚还阳光艳丽,一会,天空就阴着一张脸,乌云密集,雨势滂沱,时而雷声轰隆,街上行人瞬息就无影踪。
燕宇皱着眉守在府门前,天儿一早就和金花上山采茶花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他不禁有些着急。
雨,那么大那么急,恐怕连打在脸上都会疼。
金花对云南的风雨习惯了,而天儿才好了半年,他可不想再看到她病厌厌地躺在床上,心中稍有些对金花不满起来。金花,白族女儿,自幼在山野中长大,无拘无束,性子火火的,一开心就笑个不停,从不掩饰自已的性情。燕宇再木纳,也知金花有些爱慕自已,一双毛眼有意无意有事无事就冲他射出辣辣的火焰,他只当没看见。
路口有两个人影跑了过来,那一定是天儿。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将军府,除了她们不会有别人的,而且那娇小的身姿,一看就知道是她。
他想都没想,拿着油纸伞就往前跑。天儿可能许久没有淋雨了,开心得在雨中与金花嬉闹着,蓦然看到风雨中的燕宇,她快跑几步,走到他的伞下。两人的眼眸交会,四周只有雨声,燕宇心头好热好烫,像是被谁打翻了蜡烛,燃烧起一片野火熊熊。
被他那样注视着,她举起手在他眼前晃着,笑得咯咯的。燕宇回过神来,把她的肩膀接近一些,慢慢走向屋里。
只是一小段路程,他却希望永远走不完,就这样依靠着彼此,走完这一生。
天儿根本不知,淋湿的她,曲线分明,周身都是神秘的女儿幽香。他都快被火烤焦了。
进了偏厅,收了伞,燕宇拿着干布走了过来,他拉着她坐在椅上,自已站在她面前,从她的头发开始擦,瞧她全身都在滴水,这怎么得了?
想想,唤过管家在天儿的寝楼的木桶中放满热水,泡过热水澡,天儿可能就不会冻了。
几乎大脑都没有特意思考,他抱起天儿直奔寝楼,自如地欲帮她宽衣解带。这事情在山洞中时他就做过,没想过此刻会不会不适宜。
“我的花篮。”天儿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哭着向门外冲去。
屋子中确实不见她常提的那个花篮,那可是她的宝贝,燕宇怕她冻了,抱着她,低声安慰道:“天儿乖,我去找,你自已洗澡哦。”
天儿瞬刻就平息了下来,懂事地点点头。他微笑着摸摸她的头,走了出去。刚下楼,就听到门“怦”一声就紧关上了,然后就是闩门声。燕宇站在楼梯口,不可思议地回首,天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事实好象不是。
洗好澡的天儿在曲廊上逗一只猫,他喊了几次都不愿进去吃饭,这是长大人的行为吗?燕宇黯然地摇摇头。
“天儿,现在是看书,还是做布偶?”燕宇温声问一边忽然沉默不语的天儿。自那天她秀了一番“过目不忘”之后,就真的没什么再碰书。燕宇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如果看书是天儿的爱好,他要求她不再碰书会不会太残忍。趁着这一天的烟雨,他无法带兵出去操练,就待在屋内和天儿好好勾通吧!
天儿眼光落在书房的笔墨和画纸上,久久不愿离去。
“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