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声驱走韩冰晶的最后一丝迷离。“我为什么要走?”
杀人凶手又不是她,她何必逃。
“我身上带着白粉,你跟我在一起,你以为还能保住清白?”才一下子,幻化的冰冷又让人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
“你……卑鄙!”
“很好,又找到一个形容词,进步了。”事以至此,他竟然还有闲工夫插科打诨。
仿佛一开始遇上他,他就是那种从容不迫的人,碰上再危机困难的事,更见他的气定神闲。
“五公尺。”
咦?他在说什么,那十几个追来的人还拿着枪……
“三公尺。”
原来他用目测告诉她来人的距离。
她终于开始慌了。她不要上警察局。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上了社会版新闻的样子。
“要从哪里逃?”她尖叫。
雷飞展开双臂。“来。”
韩冰晶气红了双眼,她恨不得手中有根锤子号敲醒雷飞的水泥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来着一套。
他知道韩冰晶迟疑什么。
唉!真是优柔寡断、谨慎过度的女人!
叮!只见雷飞猿臂伸舒,立即由他手臂延展出一根细如蚕蛹般的透明丝线,尽头嵌上高楼地顶层。
“来不来?”他一只脚悬空,身躯成半倾斜状态。
去他的!都火烧眉睫了,他还笑得舒畅淋漓,一副吃定她的恶劣表现。
韩冰晶别无选择的扑进他的怀抱。没办法,她从小就怕警察,现在还是一样。
“闭上眼睛。”雷飞腰际系着可以自动控制蚕索的钮键,他把上升速度调到最慢,生怕韩冰晶无法承受邃来的高气压。
其实不用雷飞吩咐,她早把螓首紧紧埋进他的胸膛,双手抓得只差没变成八爪章鱼。
雷飞很满意她的表现。
直到高楼顶层,雷飞收回蚕索,韩冰晶仍没放开他的意思。
“我是喜欢你的温香软玉,不过,你想热情的抱我多久——”他说话依旧不留情面。
韩冰晶豁然睁开双眼,羞怯的退出他的怀抱,好像他的身体抹了毒药似的。“不要脸!”她忿忿的脸被风一刮,显得更加潋滟。
雷飞露齿一笑。“看来我低估你了,我以为你会吓得两腿发软,花容失色。”不料,她还有力气骂他。
她看起来不似外表柔弱。是块未经雕琢的宝石,赤色响尾蛇组织最缺乏像她这样的材质。
但,想归想,他不会苯得将她交给他们,她将会是他私人的财产,一辈子的女人。
他的笑刊载韩冰晶眼中却是无边的讽刺。“我们怎么下去?”由上往下俯视,这大楼起码也有十几层高。
雷飞打开通往顶楼的门。“自然是走楼梯喽!”
韩冰晶心中涌起最原始的冲动——那就是一拳打掉他可恶之至的笑,他那种无谓的笑一点都不真心,令人摸不透看不找。
有谁究竟会在笑着的时候冷着一双无表情的言?那种笑法究竟是何滋味?韩冰晶迷惘了。
这样处处充满矛盾争议的男人太过复杂,她突然不想去了解他了,那样的陷溺太畸形,她只是平凡至极的人类,有免于对未知恐惧的权利,是的,是的——她这么郑重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