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摇头;比刚才的表情更加严肃认真;“康荏;我是息萝。”
康荏嘴角挂着的笑意僵在脸上;愣愣看着我。
“我就是息萝。”我再次重复。
康荏缓缓摇头;仍然不相信我说地话。
我不再多做解释;从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剪刀。抓起腰间的衣服;一剪子下去;挖出一个大窟窿。白皙的肌肤上。一只卷翅蝴蝶蛰伏其上。“卷翅蝴蝶。”康荏喃喃低语;两眼落在我腰间;瞬间失神。
是的;我就是息萝;本来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但是顾西南在帮我洗澡的时候看到我腰间的卷翅蝴蝶;所以我觉得也应该让康荏知道;我不希望他在为寻找息萝而去做什么事。
几乎所有要找息萝的人都知道;息萝身上有一块蝴蝶胎记。卷着翅冬眠地小蝴蝶。但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小莫不知道我身上这只卷翅蝴蝶的事;不然我地身份早就暴露了。
萧月白那次出去带回来的就是这个消息;他们都知道;但我却不知道;所以这个秘密就一直蛰伏在我身上;直到那天我见到丑姑;丑姑告诉我一个可以说服众人相信她就是息萝的办法;那就是对外谎称我亲眼看到这只卷翅蝴蝶。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寻找的息萝居然就是柳飘飘;而现在就是我。我不知道柳飘飘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否知道自己就是三乌国的公主;又是否知道破解西潇国诅咒的办法;但我肯定是一点都不知道;因为我也是个冒牌货。
丑姑临死前;我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告诉她我就是息萝;所以她才会决定把一切都栽赃在信王爷身上来保全我。
康荏颤动的睫毛上沾着几滴花露;他安静的看着我;低低叫一声。“王妹。真地是你吗?”
“真的是我。”我点点头;“我真的是你妹妹息萝。”
其实康荏的名字叫做息荏。是息萝的二哥;他们还有一个哥哥叫做息康;就是现在三乌国的国王。息康从小被送到外地被一位异世高人抚养;直到成年以后才回来继承王位;所以三乌国的国民对他并不熟悉。
但我认定了康荏就是康荏;固执的还是叫他酒鬼;我拉他站到镜子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没看出我们容貌的相似之处。
我问他我长得像不像王后;他摇摇头说不像也不像国王;后来我给他解释说我是变异;他似懂非懂地看我。
康荏一确认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振奋起来;恨不得立刻收拾东西带我离开;他说我们亲爱的母后对我日夜思念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每天对着上苍祈祷只要能见上我一面就好。他说我们可怜的母后见到我一定得乐坏了;他还说了很多;唯独没提预言我会是将来的国王这件事。
我看着他笑得乐开怀;却自保持着镇静;“酒鬼我执意要这么叫他;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跟你回去。”
“什么条件?不要说一个;就是一百个一万个都行;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飞上天给你摘下来。”康荏脸上洋溢着真诚而又幸福的笑。
“不用这么麻烦;一个就够了。”我不禁有些想要嘲笑他;真像个小孩子;“回到三乌国不能让人知道我就是息萝公主。”
康荏僵直当地;半天才不解的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母后为你已经憔悴的不**样了么?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再因为思念你而日渐消瘦下去?”
“就是为了母后才要这么做;如果大家都知道我就是息萝了;西潇国的人会放过我吗?他们也许会跟着过去再把我抓回来;甚至去伤害三乌国地人民;而且你忘了吗?有人曾经预言我会是以后地国王。如果我回去了;那么现在的国王哥哥会怎么想?国民们又会怎么想?难道你忍心看我一回到自己地国家就要遭受种种磨难吗?”为了能顺利说服他;我故意做出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眼里也满是恳求。
康荏开始动摇了;目光闪烁不定;“可是……”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陪在母后身边;让她一样能感受到跟女儿一起的母女情;而且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母后地。也是为了我能更加长久的陪在母后身边;你说呢?”首当其冲把他最看重的母后利益放在第一位。
我的心理战术果然在康荏心里起了很微妙的作用;他又稍稍沉吟下;问我;“那我带你回去后应该怎么说呢?”
“这个还不简单;你就说在西潇国救了我什么之类的。然后看我孤苦伶仃就收我做义妹;这样我进宫以后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你们一起叫母后啊;母后才更能体会到有一个女儿陪着的快乐。你说是不是?”其实我是想要一些特权;嘻嘻;二王子的义妹;光这称呼也是可以吓吓人的吧?
康荏涣散的目光终于又聚到一起;虽然不似刚开始时候的那般激动;但也微微流露出几许雀跃;只是又夹杂了一些矛盾的遗憾。
康荏算好两天后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我们准备离开西都;回到我们自己的国家去。而我对三乌国更是充满了无比的向往;它在我心里就像我们二十一世纪美丽地中国一样繁荣强盛。
在我们算好时间为出发做准备的第二天;西都的大街小巷都传来一个惊人地消息;大皇子顾西南终于被罢黜;二皇子梅子邀正式被封为太子;成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本来这事跟我是没关系的;但是在顾西南两次救了我之后;我就觉得虽然他人不好;但毕竟也是有恩于我的。知恩必报这样的道理我也是懂得。
我问康荏;“皇位继承人是说换就换的?”
康荏又抱着大坛子喝酒;对我的问话似乎一点不感兴趣;“反正总有一个人要继承;换谁不行?”
我这才想起他也是王子之一;原本也是有继承王位机会的人;那心态肯定不是一般人可比了;所以这事问他跟没问一样。
我从椅子上霍的站起来;身后地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吱吱响。刺耳的很。“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去。”
“看谁?”
“顾西南啊。”
“看我什么?”
我这才发现问我话的居然就是顾西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