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睁大了粉红色的眼睛,仔细打量丁能,从头看到脚,然后又从脚看到头。
丁能被看得心里发毛,却别无选择,只得硬撑着,保持体面的微笑。
“好象就是那位傻财主,前些天我还在黄泥大道里见过一次。”另一只鬼说。
“十几个钟头前我俩还到过地府鬼街,并且见过阿紫。”成崖余说。
“怪不得,见到我们几个居然一点不害怕,真是不像话,如果活人全都像你们一样,我们还怎么混?”女鬼说。
丁能仔细看看周围情形,心想如果对方愿意谈判的话最好花些钱搞定此事,千万别硬来,当心莫名其妙地吃大亏。
“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非常惧怕阴魂,我俩只是特殊例子。”丁能说。
“这些民工也挺可怜,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出来做苦力赚几个钱不容易,放过他们吧。”成崖余说。
“这事我说了不算,得问其它的鬼。”女鬼退开。
“谁是此次行动的头?”丁能问。
“没有头,集体负责,大家自发集结起来,为了黄泥大道原住民的尊严而折腾。”旁边一只男鬼说。
这时黑雾中工棚方向再次传出惊恐万状的嘶喊。
“是否可以让我们先把这里的几个人带走,然后你们继续玩就是。”丁能说。
“你把人弄走了,我们还有什么好玩的。”一只鬼说。
“非得跟人玩吗?”成崖余问。
“是啊。”女鬼飘回来,“尤其是胆子小的人,恐惧的叫喊声最有意思了,非常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再加上绝望的眼神和颤抖的身体,爽透了,跟做爱差不多。”
“你玩得高兴了,可是人就惨了。”丁能说。
“平时我也没办法经常显形让人看到自己,难得遇上这样的好机会,怎么也得玩个痛快,谁来阻止都不行。”女鬼非常坚决。
丁能心想这只鬼完全不可理喻,与她商量毫无意义,或许跟其它的鬼谈判情况会好一些。
他拉过成崖余和浑身哆嗦的中年汉子,三人一同往工棚方向走过去。
恐惧
众鬼也不阻拦,任由三人往前走。
丁能牵着成崖余的胳膊,发觉他异常紧张,肌肉不时抽动几下。
中年汉子紧紧搂住成崖余的腰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可以得到安全。
电筒光显得微弱而无效,仅仅能照耀到三至五米外,再远一些的地方就什么都无法看到。
许多的阴魂走来走去,在这个阵法当中,无论有无阴眼的人均能够看到鬼,并与之交流。
对于从未见过鬼的人,这确实是件极可怕的事,胆子小的人会被吓坏。
“怎么还没到,先前记得没这样远。”成崖余嘀咕。
“可能就在前面了,小心些。”丁能说。
正当困惑之际,前面又一次传出惊叫声,指明了方向。
往前摸了一段路,眼前隐约看到一面由木板搭建的墙壁,估计就是工棚。
电筒光照过去,找到了被踢倒的门,以及一些打碎的东西。
丁能看了中年汉子,发觉他没有穿鞋,光溜溜的脚丫上有些血污,显然被碎玻璃或者其它东西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