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卓凌慢慢离开轮椅,走上了二楼的台阶,“这是谁写的?”她看到门上的字以后,表情出奇的愤怒。
“好像是左庶自己写的字。”骏秀找出调查所发的资料,左庶在上面留下过少许的笔迹,对比之下,两者十分相近。可是左庶在 门上写这些字的意图何在呢?
“死神的右手,下半句是‘永远是索取’。”卓凌美丽的眼眸中闪现着骏秀熟悉的光芒,以前只在左庶惺忪的眼睛里看见过。
卓凌看着骏秀手里那把钥匙,接着推断:“钥匙的存在即说明有一把与之对应的锁,‘索取’音同‘锁取’,大致意思可能是告 诉拿到钥匙的人要打开某把锁才能取得什么东西。”
两个人的目光集中在那把小钥匙上,又不约而同地寻找身边任何带锁的物体,最后,定格在了挂在底楼墙上形单影只的信箱上。
没错,这个推断很准确,钥匙准确无误地打开了信箱的小铁门,骏秀从里面又取出了一把钥匙,它才是左庶调查事务所大门的钥 匙。
看来左庶预知了骏秀定会前来找他,避免他白跑一趟,故留下了房门的钥匙。
走进事务所里,茶几的碎片并未清理,而是在角落里被扫作了一堆,空荡荡的房间毫无暖意,那扇破损的玻璃窗源源不断往里输 送着室外的凉气,不过除此之外,单身汉的房间还算整洁,这归结于左庶将卧室的门上了锁。
仿佛有人看准了他们走进调查事务所的时机,靠窗写字台上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靠近电话的卓凌拎起了话筒:“左庶先生不在,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迟疑片刻,才答话道:“你是卓凌小姐吗?”
“嗯,我是。”卓凌几乎同时也想起了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谁了,“你是薛庵仁吧!”
“没错,你怎么会在左庶的调查事务所里?”
“我和骏秀都在这里,这好像是左庶先生的意思,他留了门给我们。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吗?”卓凌问道。
“我找到了证明我师傅清白的证据。”对方兴奋地说道。
“是什么证据?”听到这样的消息,谁都想知道下文。
“我现在还不能说,能让骏秀听一下电话吗?我有事要他帮忙。”
骏秀接过电话后,一直听着薛庵仁说话,最后答复了一句:“那么待会儿见,我马上过来。”便“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你要去哪里?”一旁听得分明的卓凌关切地问。
“薛庵仁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我现在要赶去警局,他希望能再看一次王敏薇的尸体。”临出门前,骏秀不忘叮嘱卓凌几句 ,“你暂时先待在这里吧,等左庶先生回来将我们调查的情况和他说说,我和薛庵仁一办完事情,就赶回这里同你们汇合。”
“好的,那你小心一点。”卓凌在左庶的办公椅上一坐,“我就坐在这里当你们的后方文秘吧!”
3
有关“塞汶山庄”设计师陈磊和他妻子于萍及其孩子的被害事件,除了留在这对夫妇身上的红色高跟鞋之外,能让警方确定凶手 是“死神的右手”之外,和这名狡猾的凶手以往的案件一样,一切尚无结论。
倒是对于萍的调查中,左庶有了意外的收获。
左庶找到于萍的住址后,敲开了她邻居家的门。
“你找谁?”深色的防盗门后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想请教一点有关你邻居的情况。”左庶笑容可掬地请求道。
门缝里挤出一张与声音同样苍老的脸,是位穿着时髦的老太太,对于有人询问她有关邻居的事情,她表现得兴致浓厚,在解除了 门上的安全栓之后,她毫无顾忌地同左庶在家门口讨论起了邻居的是非:“你是陈先生的朋友吗?”
“不是,我算是陈太太的朋友吧!”想到于萍以前的职业,自称是她朋友的左庶有些窘迫地整了整头上的帽子。
“那个女人的朋友还真不少啊!”老太太低语着,随即她意识到客人就在面前,便扯开了话题,“你应该都知道了吧?两夫妻就 这样离开了人世,警察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呢。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你是不是需要我再复述一遍?”
“不需要了。我只想问你,大约一年之前,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装扮怪异的访客呢?”左庶全凭逻辑分析,再加上了一点点的想 象力,炮制了这个问题。
老太太捋了把满头的银丝,似乎要梳理清楚脑海中的思绪,当她的目光重新回到左庶身上时,语气坚定地说道:“经你这么一提 醒,曾经倒是有过一位奇怪的人前来拜访陈磊的家,时间上和你说的也差不多,那个人带着一身黑色的晦气,那种打扮似乎刻意要掩 盖自己的容貌。我是从猫眼里观察的,一开始我都分不清那人的性别,后来我发觉那个人没有喉结。”老太太指指自己的喉咙,神秘 地笑着,“那人是个女人,毫无疑问,尽管我2。0的视力稍有老化,但我确实还看到了她伸手按门铃时,从手套和袖管处露出的可怕 的东西,犹如火星表面令人作呕的坑洼结疤,就像浸泡在太平洋底奇形异状的海洋生物的表皮。那种红色真是恶心!”老太太啧着嘴 ,把满脸的皱纹全都挤了出来。
“看起来是不是像烧伤?”左庶很好地理解了对方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