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折腾以后,大家反而被刺激得更精神了,我们没有犹豫,拉开石门继续前进。
依然没有变得很明亮,房间风格和之前很像,但雕刻的图腾变多了,连石凳上都有。墙壁变成了半高的,可以直接看到神殿外面的天空,墙壁连接顶棚的支撑全成了拱形,让人有种身处在巨大管子里的错觉,地面有些水渍,但依然寸草不生。
我走到墙边眺望,风声轻轻作响,刀削般的峭壁,下面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可能是我们来的地方。
“外面在下雨吗?”流芳抹着头问道。
“没有啊?”我奇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啪”的一声,一大团红色伴随着些液体从天而降,直接掉到了流芳背上,流芳惊叫着伸手去扯。
“别上手!”我喊道。
好大的独眼红色章鱼,弯曲的触手盘做一团,头部还长有白色的肉刺,谁知道它有没有毒?
我抬手一枪就射中了它的独眼,这章鱼也不流血,就像是坨又艮又粘的肉,飞出去的瞬间把流芳也扯了个踉跄,梁月反应了过来,跟上去想补刀,头顶却传来黏腻蠕动的声音。
我们抬头看去,顶棚中央竟然附着有十几枚白色大卵泡,像跳动的心脏,上面布满了血管状的粗细纹理,一动一动地好恶心。
没等我们做出反应,我头顶的一枚突然爆开,崩出了一只红色大章鱼和黏糊糊的液体,卵泡的碎块也纷纷掉落。
我连续后跳闪开身位,本可以瞬踢踢飞它,但我实在不想接触粘液。
头顶的卵泡像是感受到了召唤纷纷爆裂开来,如同下了鼻涕雨。这下没得躲了,不等它们落地,我顶着鼻涕雨拔枪乱射,眨眼间打空了所有子弹,每枪都命中章鱼的独眼。
但掉落的章鱼太多了,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有两只黄色斑点的蓝章鱼蠕动了几下后就往小爱身上窜。
她念起咒语,随着指尖在空中划圈,青色的电光环绕着她扶摇而上,两只章鱼就像风中的残片一样飞向梁月。恍惚中我似乎闻到了月光酒馆章鱼丸的香气,梁月手起刀落将章鱼斩作两截,黏糊的液体飞溅了一身。小爱嘻嘻笑着,梁月流芳身上都多多少少沾染了粘液,而她竟然完全没有弄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把章鱼打到梁月那的。
梁月也在笑,我才意识到他们是在笑我,我已经快湿透了,全身都挂着卵泡碎块。章鱼丸的香味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作呕的咸腥。
“嘿嘿,鳗鱼你也臭了。”梁月面露喜悦。
我扒拉着头上的碎块,顺手往他身上弹,说道:“你也没比我好哪去。”
流芳帮我逐个取掉身上的碎块,她嗔怪道:“还闹,万一有毒怎么办?”
碰触到粘液的皮肤暂时还没什么反应,我说道:“那你还碰,行了,咱们走吧。”
我们取了一些章鱼心脏留作样本后继续前行,我的身上冷嗖嗖的,味道适应了以后倒也没觉得很难闻,路上偶尔会碰到些章鱼卵,除了恶心以外构不成威胁。
道路右手边每隔段距离就会有个小石门,和我们进来的那个模样完全相同,不用我提醒,每路过一个石门流芳都做了记录,以免找不到回去的路。
如果说这里是第一脊椎的话,那些小石门和暗道倒有点像后背上的肋骨,除了常见的石凳,还有一些之前见过的大陶坛和小罐子摆在两边,有些已经被打碎了,剩下的大多数是空的,少数会掉落一些紫色的药剂,被金色的金属封在其中,小爱跃跃欲试。
“带回去给奥菲利亚看看吧,不知道是啥先别乱喝。”梁月坐在石凳上,他正对着一道石门,“你们说这些门是不是都能回去?殊途同归。”
“渴了吗?”流芳问小爱。
她肯定不是渴了,但我们的清水确实不多了,需要补充。这里有身体遍布粘液的大号章鱼存在,应该是有水源的。
我说:“越是四通八达越说明这里重要,门里有什么还真不好说,咱们原路返回比较好,绕多了还可能迷路。”
小爱说:“就是嘛,怎么可能都能回去,月老就为了展示他浅薄的表达水平,就要把我们引入歧途,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