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和流芳借着轻盈的身体,将深陷地面的战斧拔了出来,将它和它的主人摆放在一起。高大的躯体靠在青石上,希望它能给后面的人警示危险。
小爱依然没有参与这些,趁着身体轻盈,在天空中上下飞舞,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我分不清她是不想看这幅场景还是压根就不关心。
趁着她还飞在天上,我找准位置快速拔枪对着青石连开几枪,轻盈感陡然消失,一切恢复了正常。
她手脚乱抓着被我接在怀里,吓得缩成了一小团蓝色,仿佛在用头发将自己包裹其中,她的身体很软也很轻,缓过神后就露出双眼看着我,像只宠物。
“放我下来嘛。”她小声说道。
“这么闹多危险啊。”流芳嗔怪地说。
我把小爱放到地上,她没说什么,跑到流芳身边,兀自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走,我们继续前进,连续几个房间都只有信徒和机械的残骸,我猜测是之前那位冒险者生前的战果,在生前的战斗中,由他自己或怪物反复触发了青石开关,就像刚刚小爱从天上掉下来一样。我猜测这要了他的命,独自冒险就是这样,面对某些未知的危险毫无还手之力。
终于出现了不同的方向,三面有门的宽大主殿,一个门正对着我们,和之前我们走过的没什么两样,另一扇在我们的左手边,尺寸则要小很多。
“是不是坏了?”流芳把指北针拿给我们看,针尖在不断打转,“怎么办?”
“啥时候开始的?”梁月问。
“不知道,拿出来就是这样了。”流芳有些焦急得嘀咕着,“这可怎么办呀。”
我说道:“可能是在青石那受了影响,别管它了。都到这了,不如随便挑一条路。”
小爱插嘴道:“我运气好,让我来选。”
我们跟着她向左,这道石门不像其他那般高大,但面具状的装饰依然清晰,让我选的话我也会选这个与众不同的。
是暗道,空无一物,但没有陈旧的气味。螺旋排列的石阶,弯曲着看不到尽头,光线也逐渐被吞没。
“你说里面会不会伸手不见五指,还有吃人的怪物?”我边走边故意刺激流芳,密道并不宽敞,她和梁月走在前面。
“鳗鱼又乱说。”流芳看似很镇定,“我不信了。”
光线确实在变暗,我能感觉到,头顶的光逐渐不那么明朗了,我们应该在逐渐远离极昼之地。这条狭窄的密道由方正的青砖块铺就而成,一块块严丝合缝,不再有绿色混入其中,偶尔会有光从头顶的缝隙渗入,
“我也感觉,这不像给人走的。”梁月纠起眉头四处查看。
他的猜测不无道理,这种只容两人并行而且越来越狭小的暗道和之前宽阔气派的主殿完全不是一种风格,光线变暗也给人压抑之感,而且很有可能感觉不到它细微的方向变化。
“臭月老,”流芳紧张兮兮地说,“这明明很干净。”
小爱附和道:“臭月老,把这都弄脏啦。”
她手上有一把蓝袍信徒的破损的刀刃,还有几根爆炸花的花枝,她正兴致勃勃得想把这几根花枝编成线,再穿在短刀刀柄上。
我看她一点也不紧张,就让她安静地自己玩好了,还是欺负流芳比较有意思。
我假装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用略带惶恐的口气说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活祭品都是要最最干净的,象征着纯洁的信仰……他们将被送进漆黑的祭坛献祭整个身体,为了伟大的蓝色真理。”说到最后我还故意黑了奥菲利亚一句。
“真玄乎。”梁月表示怀疑,“你听谁说的?”
“gsd大师,你们应该都认识。”我胡说道,“你们刚才不也看到了,信徒被献祭了召唤光精灵。”
流芳一声不吭闷头向前走,也不和我们聊这个话题。我给梁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拉大步子悄悄跟到流芳身后。
她走路的身姿显得很僵硬,呼吸急促,汗毛倒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缓缓靠近。
我在她耳边突然大喊了声“哇!”。
“呀啊!”
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叫了起来,回身就想出拳,看到是我在恶作剧后涨红了脸直跳脚,又气又恼又委屈得挥拳头锤我,“死鳗鱼!你故意的!”
参与恶作剧配合的梁月也跟着笑,他的嘴巴咧得很大,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嘿嘿嘿,就知道他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