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侯府,老太爷的书房里。
老太爷枯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书案,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书房内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站在他面前汇报的金先生身上,更添了几分威严与压迫。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对世俗的不屑与嘲讽,仿佛能穿透黑暗,直击人心。
“哼,石昭啊石昭,区区一个野丫头,为了那几两银子,竟这么快就和朱红阁开始合作,真是可悲可叹。”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身影在烛光下拉长,宛如一尊古老而冷漠的雕像。
老太爷的眼神越发冷冽,他轻一挥手,示意金先生上前。
“石昭要多少,朱红阁给多少货,可只有一点,把痕迹给我做足。”
金先生心领神会,点头应允,随即走出屋子。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余老太爷一人。
他凝视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经预见到石昭在朱红阁的精心布局下,一步步踏入陷阱,无法自拔的情景。
这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随即被缓缓推开,文安侯夫人身影映入眼帘,她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焦虑与恳求。
她步伐急促,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老太爷面前,双手交叠,颤声开口,
“老太爷,妾身斗胆求见,只为余璇瑶一事。她年少无知,一时冲动犯了错,如今在刑部大牢中受苦,妾身实在于心不忍。
恳请老太爷开恩,念在她初犯,又是府中之人,将她释放出来吧。”
说着,眼眶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烛光映照下,更显楚楚可怜。
文安侯夫人声音哽咽,泪水终于滑落脸颊,她颤抖着继续道,
“那刑部大牢,阴暗潮湿,璇瑶她娇弱之躯,怎受得了那份苦楚……夜夜哭声凄厉,听得人心都碎了。老太爷,您就不能发发慈悲吗?”
老太爷面色铁青,不为所动,冷声道
“慈悲?柳石那孩子,刑部尚书的独子,说没就没了,这笔账总要有人算!
余璇瑶既是府中之人,更该知晓轻重,她既敢做,就得敢当!刑部大牢,便是她该去的地方。”
说着,老太爷狠狠一甩袖,烛光下,他的身影仿佛被一层寒冰包裹,冷硬而决绝。
文安侯夫人听后,整个人仿佛崩溃了一般,失心疯喊着,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若不是老太爷你怂恿,璇瑶她怎会那么大胆,敢对柳石动手!现在你怎么抛下他不管,他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泪水混杂着唾沫飞溅,昔日贵夫人的端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怨念与疯狂,在书房内回荡,令人心悸。
老太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冬日里骤然凝结的寒冰,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声音低沉而严厉,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文安侯夫人的风范,简直就像个疯婆子!若你再如此失态,休怪我不念及情分,让文安侯将你休弃回娘家!我文安侯府,岂能容你这般撒泼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