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再看。
过了一阵,母亲节到了,我寄了一张卡片送给伟大的母亲,又等待在当天,打
电话去祝福、感谢我的好妈妈。正想著呢,台湾那边的电话却来了,我叫喊∶“母
亲节快乐!”那边的声音好似做错了事情一样,说∶“妹妹,项圈被姆妈藏得太好
了,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人老了,容易忘记,反正无论如何是找不到了━━。”
我一急,也不知体谅人,就在电话里说∶“你是个最伟大的妈妈,记性差些也不要
紧,可是如果你找得出那些项圈来,一定更有成就感,快快去想呀━━。”
那几天,为了这三副项圈,彼此又打了好几回电话,直到有一天清晨,母亲喜
出望外的电话惊醒了我,说∶找到了。
“好,那你再去小心藏起来,不要给别人抢去,下个月就回来了。”我跟母亲
说。
等我回到台湾来时,放下行李,立刻向母亲喊∶“来看,拿出来给看看,我的
项圈━━。”
听见我讨东西,母亲轻叫一声,很紧张的往她卧室走,口中自言自语∶“完了
!完了!又忘了这一回藏在什么地方。”
父亲看著这一场家庭喜剧,笑著说∶“本来是很便宜就买来的东西,给你们两
个长途电话打来打去,价格当然跟著乱涨,现在算算,这个电话费,在台北可以买
上十个了。”
说时,妈妈抱著一个椅垫套出来,笑得像小孩子一样,掏出来三副碰得叮叮响
的东西。
我立即把其中的一副寄了去美国,给了我的以色列朋友阿雅拉,另外两副恰好
存下来拍照片。
上两个月吧,新象艺术中心又叫人去开会,再三商讨歌舞剧《棋王》的剧本。
我穿了一件大毛衣,挂上这条项圈,把另一个放在大信封里。
当我见到担任《棋王》歌舞编排的□劳伦斯。华伦时,我把信封递上去吓她,
果然给了这位美丽的女子好一个惊喜。当她上来亲吻我道谢时,我将外套一拉,露
出自己戴著的一条,笑喊著∶“我们两个一样的。”
□劳伦斯指著我的大毛衣笑说∶“你看你自己,好不好玩?”
一看自己,毛衣上织著━━“堪萨斯城。美国”几个大字。那条清迈的项圈安
安稳稳的贴在圆领衣服上,下面的牛仔裤买自士林,长筒靴来处是西班牙,那个大
皮包━━哥斯达黎加,那件大外套,巴黎的。一场世界大拼盘,也可以说,它们交
织得那么和谐又安然,这就是个我吧。
只留了一条下面铸成心形的项圈给自己,那是妈妈给的心,只能是属于孩子的
。
我们先看这张照片下面的那条粗麻淡色宽带子━━它的来处,是西班牙南部的
哈恩省。
这种带子,完全手工织做的,用来绑在驴子的身上,由驴背绕到驴肚子,中间
穿过一个鞍子,给人骑时安稳些,不会滑来滑去。
当我那一年,由撒哈拉沙漠飞去丈夫的舅舅家度假时,吵著舅舅带我去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