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百煌摇了摇头,道:“鱼壳可说是一步登天了!”
关山月道:“谁说不是?如今官架子十足,神气得很呢!”
蒋百煌道:“怎么,他敢对兄弟你也来这一套?”
关山月擦好了脸,笑了笑道:“怎么不敢?皇上的侍卫,在气势上弱过谁?”
蒋百煌道:“有眼不识泰山,我看他是耗子舐猫鼻梁骨……”
关山月笑道:“百煌兄,别替我招来掉脑袋的横祸!”
蒋百煌哼了一声道:“我就不信你怕他,兄弟,他见你干什么?”
关山月随口漫应道:“还不是那三件案子……”
蒋百煌忙道:“怎么?有眉目了么?”
关山月摇头说道:“没听他深说,百煌兄,你问完了么?”
蒋百煌道:“怎么?”
关山月道:“我衣裳穿好了,脸也洗过了,你要是问完了,咱们就该走了!”
蒋百煌“哦!”地一声,倏然失笑道:“问完了,问完了,走,走!”
于是,两个人相偕出了门!
在往拜善书房,积了雪的青石路上,关山月问道:“百煌兄,知道是什么事儿么?”
蒋百煌微愕说道:“什么,你是指……”
关山月道:“你不说统带找我么?”
蒋百煌“哦!”地一声道;“原来你是指……不知道,没听统带说。”
关山月点了点头,没再问!
转眼之间,两个人来到拜善的书房前,韩武扬一个人守在那里,关山月含笑跟他打了招呼,蒋百煌则扬声说道:“禀统带,关领班到!”
只听书房里响起拜善的话声:“说我有请!”
蒋百煌应了一声,眨眨眼,笑道:“兄弟,你由来面子大,统带有请,你进去吧!”
关山月含笑点头,谢了一声,举步笑进邸檐下,道:“统带,关山月告进!”
书房里,拜善应道:“老弟,说过多少次,别那么多腻人的规矩,请进,请进!”
关山月应声推门走了进去,刚踏进门槛,他一怔:“哟,王爷也在这儿?”
可不是么?雍郡王胤祯一身轻裘,正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坐在火盆旁边!
雍郡王笑道:“我特来给阁下请安,谁知道,你阁下犹缩在被窝里享福,蒙头睡大觉,所以我没敢惊扰。”
关山月道:“王爷,您怎地一见面就损人,折人?什么时候来的?”
雍郡王笑了,道:“来了好一会了,你昨儿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山月道:“快四更了!”
“难怪!”雍郡王笑道:“那是得多睡一会儿,怎么那么晚,郭玉龙请你吃喝了?”
关山月道:“我不信统带没对您说!”
拜善笑道:“有什么事我敢不对王爷说,来,老弟,我请王爷喝茶,刚沏的一壶,你也来一杯!”
说着,亲手为关山月倒了一杯!
关山月称谢双手接过,拜善那里又招了手:“咱们坐着聊,坐,坐,老弟!”
坐定,关山月欠了欠身,望着拜善道:“统带,听百煌兄说,您找我有事儿……”
拜善微一摇头,道:“不是我,是王爷,王爷一大早驾临,告诉了我件事,又命我把你从被窝里叫起来……”
关山月道:“统带,什么事?”
拜善道:“你问王爷。”
关山月转向了雍郡王,雍郡王没等问便道:“小关,待会儿那位莽贝勒很可能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