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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就说长腿,当她从红岸管教所回到家里,对于“狐火”帮的姐妹们为她的归来而举办的庆祝会,她感到好像醉醺醺、恍恍惚惚的。她告诉马迪,她从红岸管教所了解到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我们确实有敌人,是的,男人当然是我们的头号大敌,但不仅仅只是男人;令人震惊的是,有时一些女孩和女人也是我们的敌人,尽管她们特别想成为我们的姐妹,但是,倘若她们要吮吸我们的血的话,她们就会比塞里奥特神父所说的还要邪恶,因为,对她们而言,她们要憎恨你,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这个庆祝会过得非常愉快。实际上,马迪也醉了(后来还醉得厉害),于是她不想听,因为爱,她觉得好眩晕。是的,正是爱,除了爱,还会是什么呢?尽管那样年轻,马迪就已经相信爱就像一眼井水,它深深地连接到地底下的泉水,那么无穷无尽,永远,永远地喷涌。哦,天哪,你的希望是什么?爱不但不会淹没你,反而将带给你无限的希望。

二、大吃一惊(1)

什么是吃惊?它只不过就是你所不知道的东西替代了你相信你所知道的东西;什么是大吃一惊?它只不过就是你不仅知道的东西,而且它还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影响你。

首先,到底是谁开车去红岸管教所将长腿接回家的;又是谁被邀请去陪伴她的。

1955年6月1日——这是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在日历上作标记的日子。在这里,我的笔记本里,在第六页的最上方,我用红色大号粗体字母作了记号。七周前,当长腿释放的日子被正式定下来时,马迪就开始计算着与长腿见面的日子。她很认真地将七周划分成七天,又按序划掉它们;她想象自己就身处牢房,隔离室(你可以猜想她是:她就住在她姑妈罗斯家的一个壁橱般大的房间里,房间位于楼上的后面,没有供热设施,罗斯·帕克大多数时候脾气怪怪的,为人尖酸刻薄、愤世嫉俗,似乎专跟这个十五岁的女孩作对,因为这个女孩的母亲是一个“坏母亲”)。就在长腿最终回家,“狐火”帮重新获得力量的时候,马迪也终于要获得自由了。

(因为有希望,所以,我现在最好还是提一下,我们,我们所有“狐火”帮的姐妹们都将住在一个真正的家里。在长腿的最后一封寄自红岸管教所的信中,她曾提到这样的事,说我们可以租一套房子,甚至将来有一天我们可以买一间房子,也许在乡下,我们就像“一个家庭里的真正的姐妹”一样。)

然而,第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谁将长腿接回家的呢!——自然不是阿布·萨多夫斯基——实际上那个叛徒早已不在哈蒙德市住了;也不是凯瑟林·康纳,尽管她定期去探望长腿,给我们和长腿之间传递消息;更不是长腿的任何亲戚。

都不是,这个人是缪里尔·奥维斯。

缪里尔!——长腿父亲的女朋友,长腿一直恨死她了,至少她说她是这样的。

因此,对我们大家来说,这真是太令人吃惊了。缪里尔·奥维斯是跟我们取得联系的人,长腿告诉她邀请哪些人与她一起去;缪里尔是下达命令的人,她就像是长腿自己的大姐姐似的,只除了比她大一些;她知道所有的答案。

由于缪里尔·奥维斯在我们的生活里占的地位并不重要,我也将会把她放在长腿的生活里,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说起她哩。我们并不知道缪里尔一直都去红岸管教所看望长腿。她说她为这个“没有妈妈的女孩”感到难过;缪里尔与阿布·萨多夫斯基一分手,她就怀孕了,她的脑袋都大了,天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与长腿有着某种强烈的血缘关系,这倒赢得了长腿的支持。

(至少马迪,她是这样认为的,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事很容易使她相信了——比如长腿对缪里尔情感的改变,曾经连提及这个女人的名字似乎都觉得难以忍受的她,猝然间,却跟缪里尔很要好了。)

于是,6月1日的清晨,我们乘坐缪里尔·奥维斯的福特旅行车开向红岸管教所——准确地说,这不是缪里尔的车而是她借来的车。这时的她至少有四个月的身孕了。缪里尔是那种从不缺乏有人(男朋友)借车给她的女人——戈尔迪与她膝盖上的小狗托比,兰娜、丽塔、瓦奥莱特、马迪一起听缪里尔发牢骚,她的声音尖细,而且鼻音很重。她抱怨命运总是让她与男人作对,比方说,她的第一个丈夫总是打她;又比如阿布·萨多夫斯基,暴露出自己是多么“刻毒”、多么“邪恶”,尽管她爱他甚过她爱任何其他男人,而他所做的却是像狗屎一样对待她,或许比这还要糟糕。一旦他喝醉了,是的,他也粗暴地扇她耳光,然后跑掉,抛下怀孕的她,连再见都没说就离开了哈蒙德,欠下一屁股的债以及两个月的房租;他将任何一丁点儿有价值的东西都一扫而空,只留下垃圾、他可怜的女儿的衣服以及几件家什,别的什么也没留;就缪里尔所知,那天阿布·萨多夫斯基直接上了他的车,三月回来过,又向南方开去,径直开往佛罗里达州的坦帕,他说与某个新女朋友一起,他在那里有工作,炼油厂的工作,比他在哈蒙德能挣到的薪水多一倍——“虽然人人都知道阿布·萨多夫斯基离开哈蒙德,是因为他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他如此对待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两个亲人,而她们对他来说该是多么重要,我的意思是说,看在主的份上,她们相信他——他唯一的女儿,还有我。”

二、大吃一惊(2)

缪里尔的听众发出低声的同情、惊讶和温和而礼貌的惊奇。丽塔害羞地问如果怀孕了,人疼不疼。缪里尔非常吃惊地望着她们,带着从鼻腔里发出的笑声,说,“嗯,实际上人感觉好极了,我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除了那个婊子养的王八蛋背叛了我,撕碎了我的心以外!上次我要来红岸管教所时,我告诉玛格丽特我有了这个疯狂的梦想,看来是主耶稣基督亲自在教导我,这个婴儿一定不同凡响,一个小女孩即将诞生!”

对缪里尔这样超凡的一番话语,没有一个“狐火”帮的女孩能回答得上来。

缪里尔·奥维斯开着借来的旅行车沿着乡间公路走,好像是在怨恨,也许是在怨恨公路。她沉浸在她的独白之中,很少注意两旁的乡村,或来往的小车、货车,以及在右车道上缓行的农用车。坐在后座上的马迪,就靠在缪里尔的背后。她感觉有一种奇怪的、痒痒的对这个女人的嫉妒,这种妒忌正在消耗着自己,可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是的,是因为长腿的缘故,是她与长腿的那种秘密的关系,但那却又不是全部的原因。(为什么不承认这点,马迪也强烈地嫉妒没有权利的瓦奥莱特·卡恩,出于马迪的思维方式,甚至是在今天早上的这辆旅行车里,瓦奥莱特都没有权利被包含在这个特殊的“狐火”帮小分队里,被邀请去红岸管教所接长腿回家。长腿到底看上她哪里了。)因而,通过汽车的后视镜,她靠近点观察缪里尔,并不十分在意缪里尔的飘着甜味儿的草莓色的金发吹拂到她的脸上,弄得她痒痒的。缪里尔是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丰满女人,健康红润的皮肤,眼里闪着诚实的愤怒与目的,嘴巴就像成熟的红透的水果一般。她是那种成熟而丰满的美国女人,她的脸就像是一辆汽车抛光上漆了一般光洁漂亮。长腿过去说起过缪里尔·奥维斯,当缪里尔与她的父亲一起睡觉时,那个婊子养的,有一张猪样的大嘴;尽管平躺着,至少从她的脸上也可以看出来,她的大嘴和哈巴狗样的鼻向前伸着。不过,不管怎样,她还是长得很漂亮,而且的确如此。眼下她不得不辞掉了她在费里斯整容院的工作(那里的气味使她作呕)。但是,几年前,她在一条街上的美容院曾有过合作伙伴,于是她爱说她自己是“女商人”——她的目标就是“为我自己打理生意”。

她所说的似乎不对头,那些年,一定有三四年,她与阿布·萨多夫斯基一起过着艰难的生活,到了夜晚,还喝酒、抽烟,但这些日子似乎并没有严重地妨碍她,也没有影响她那隆起的小腹,她的小腹向外挺着,紧紧地抵着她的夏裙,显得有点碍手碍脚。马迪咬了咬她的嘴唇,心想:这个女人怀孕了!还没有结婚!在公众面前如此大胆炫耀自己,甚至还如此得意!

在红岸管教所,自然是缪里尔走进去接长腿,我们其他人就耐心地在外面等候;当缪里尔再次出现时,是与长腿一起出来的。两个人的脸上都有泪痕,两个人的手臂都环绕着对方的腰。马迪屏住呼吸,大声说,“——哦,那是因为缪里尔怀着长腿的小妹妹或小弟弟,所以长腿此刻与她那样亲密。”这时大家都往前涌上去,只有瓦奥莱特好像听见了,她说,不是与她为敌,而是扩大声音,说,“是,马迪,但也许不完全是这样。”

这时,长腿—萨多夫斯基本人也感到惊讶。

准确地说她不是大吃一惊,但她的的确确是感到惊讶。

她朝她的“狐火”姐妹们跑了过去,空中回荡起一些尖叫声和几乎是痛苦的喊声。突然,她们哭了起来,互相拥抱,互相亲吻。哦,天哪!天哪!托比,这只漂亮的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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