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那儿赌着呢,正热闹,正起劲儿,正在兴头儿上。
郭玉珠站在西跨院门内,锐利目光来回一打量,迈步便走了过去。
那一大间屋,灯光是点得挺亮,可是门儿关着,是要关着,赌这玩意儿有几个敞着门儿的!
到了门口,郭玉珠抬手拍了门,砰砰两声过后,屋里那阵喧嚷静了一静,随即有人问道:“谁呀?” 郭玉珠应了一声:“我。”
屋里那位不耐烦了,粗声粗气地道:“我知道是你,你他***没个姓儿,没个名儿么?”
郭玉珠双眉一扬,道:“开门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废话。”屋里那位道:“你他***又不是‘情贴子’,开了门儿我还瞧不见你,老子我手气正兴,你来捣什么,夹着尾巴滚远点儿!”
另一个开了口:“老赵,你伸个手给他开开吧。”
“不许开!”先前那个骂道:“谁开门没了我的财气我跟谁没完,叫他兔崽子先报个名儿!”
郭玉珠冷然一笑道:“我报了名你就更不会开了。”
抬手一震,砰然一声,两扇门豁然大开,灯光为之一阵闪动。
只听有人叫道:“哟,你他娘的不会轻点儿,吓人哪!”
这一大间,一张大炕,满屋子汗酸味儿,炕上围靠着七八个,有的袒胸,有的露臂,有的卷着袖子,有的卷着裤腿,中间一盏大灯,一付牌九,周围还散落着银票。
霍地站起一个满脸横肉,残眉凸睛的,他瞪眼骂道:“你他***敢……”两眼突然一直,脸色变了,话也没了。
郭玉珠淡然说道:“敢什么,说呀?”
他七八个全望了过来,刹时全直了眼,不知道是谁惊叫了这么一声:“是会主……”
倏地,那另几个散了,转身就往炕里摸。
关玉飞冷然说道:“会主当面,我看看谁胆上长了毛?”
就这一句话,震住了八个大汉,没一个敢再动。
郭玉珠凝望着满脸横肉,残眉凸睛的中年大汉道:“你骂够了吧!”
那满脸横肉,残眉凸睛的中年大汉白了脸,惊慌地嗫嚅说道:“属下该死,属下不知道是会主……”
郭玉珠道:“要知道是我的话嘛,恐怕还得多骂上两句,对不?”
那满脸横肉,残眉凸睛大汉脸又一变,道:“会主开恩,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郭玉珠淡然一笑道:“今晚上你的手气不坏,可是你的运气怕顶糟,冒犯会主,这是犯上,你知道该当什么罪?”
那满脸横肉,残眉凸睛大汉机伶暴颤,转身扑向后窗户。
郭玉珠笑道:“你也不看看你眼前站的是谁?”
跨一步探手,一把抓住了满脸横肉,残眉凸睛大汉的脚脖子,往回一带一抖,那大汉立即闷哼一声,郭玉珠随即又扬掌劈了下去,炕上黄白之物四溅,旋即郭玉珠手松了,那大汉砰然倒在炕上。
试问,谁还敢动,哪个不要命,一张脸青一张脸白。
“赵大海!”郭玉珠又叫了一声。
一个白净脸汉子机伶一颤,忙应道:“属下在!”
郭玉珠道:“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那白净脸汉子赵大海道:“回会主,属下等是二姑娘带进来的!”
郭玉珠道:“我就是为了找她,她人呢?”
赵大海道:“回会主,二姑娘出去了,天没黑就出去了。”
郭玉珠道:“这个我知道,她到哪儿去了?”
赵大海简直是有问必答,他哪敢不说:“回会主,今天晚上‘神武营’的统带请任爷跟二姑娘吃饭,二姑娘天没黑就去了!”
郭玉珠道:“这么说她人现在‘神武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