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珠笑道:“谁说你是个大老粗。”
关玉飞脸一红,笑道:“您对她不也挺和气的么。”
郭玉珠没再多说笑,转过脸去把他那锐利目光投向那间书房,然后缓缓说道:“书房重地,周围不会没人,玉飞,你去给我清道去。”
关玉飞道:“怎么,您要……”
郭玉珠脸色怕人,目射煞威,漠然一笑道:“我要跟那位王爷聊聊去。”
关玉飞何许人,立即明白了郭玉珠的用心,他道:“您看,犯得着么?”
郭玉珠道:“给我清道去!”
关玉飞没敢再多说,应了一声,一闪身欺了过去,别看他那大个子,这时候动起来轻盈得像只捕鼠的狸猫。
很快地,他消失在夜色里,很快地,他又出现在那间书房门前,郭玉珠一见他出现在书房门前,这才放步走了过去,他背着手迈步,简直就把这“安亲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转眼间到了书房跟前,关玉飞低低说道:“您没说错,两个,全躺下了,这就是我的打狗本事,您瞧,不赖吧,连叫都没叫一声。”
郭玉珠淡然一笑道:“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出来。”
他仍然背着手迈步,洒脱异常地踏上了画廊,到了书房门口,他一句话没说,连个招呼都没打便推门而入。
刹时,书房里响起一声惊喝:“谁呀,你是……”
郭玉珠进去了,那声惊喝立即趋于寂静,转眼工夫,郭玉珠又背着手走了出来,仍然是那么洒脱,可是眉宇间那一煞威懔人。
关玉飞迎上去道:“你把他……”
郭玉珠淡然一笑道:“他一条命能值几何,脏我的手!”
关玉飞道:“那么您……”
郭玉珠道:“走吧,咱们到西跨院去!”他迈步下了画廊。
关玉飞没再问,两眼之中突然闪起两道奇光,脸色也陡然变了一变,旋即跟了下去,他明白了,这位“安亲王”这辈子算完了。
郭玉珠走在前头,他没有掩蔽,也没有躲躲藏藏,更没有从房上走,仍是那么负手迈步,大摇大摆,潇潇洒洒,从内院到西跨院去,必须要经过前院,郭玉珠跟关玉飞所以一直没碰上几个人,那是因为内院重地,下人不得随便出入,王府的规矩大,不是禁卫站岗,不是内院有话,下人是不得擅进内院一步的。
再说内院住的都是内眷,这些人没一个会武的,耳目本就是迟钝,警觉性也不够。当然不会发现有人侵入了内院,可是前院就不同了,前院是亲随、护卫这些下人们经常活动的地方,这时候夜也不算太深,还能碰不见人!
郭玉珠跟关玉飞刚从那内院门儿踏进前院,迎面便碰见了两人,看打扮,看装束,这两个汉子该是“安亲王府”的护卫。
郭玉珠跟关玉飞把“安亲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大摇大摆,肆无忌惮,当然,那两个护卫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也就因为他俩是这么个走法,反倒使那两个护卫摸不清来路,一时没敢乱动,更何况他俩是从内院出来的。
更妙的是郭玉珠看也没看那两个护卫一眼,打从他身边过去,行向了西跨院。
那两个护卫四只眼,诧异地冲他俩直瞧。当郭玉珠刚到西跨院门口时,背后响起了话声:“二位请等一等!”
郭玉珠停了步,转过身那两个护卫已到了眼前,他看了那两个护卫一眼,漠然开口说道:“你两个叫我?”
就凭这镇定,这语气,那两个护卫更不敢乱动了。
左边那汉子只冲郭玉珠,陪上一脸不安的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请教,二位是……”
郭玉珠冷然说道,“来找事儿,来杀人的。”
那两个护卫听了这话刚一怔,郭玉珠已抬起了手,没吭一声躺下了一对,眉心各有一个血洞。
这一手段称得上狠辣,看得关玉飞眉头一皱,可是他没说话。
郭玉珠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扭头便进了西跨院。
这时候西跨院的院子里瞧不见一个人影,可是左边那一排三间屋中的那一大间里,灯点得挺亮,而且人声喧嚷,听起来聒耳,听:“哈,皇上。”
“娘的,老子今几个碰上了鬼,可是他***大点儿一个。”
“哈,小子,别瞪眼了,再瞪不出个九点儿来,瞧瞧,我是对虎头,下家是地杠,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