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抽象的女人!”曦媛不解地看着剪报的黑白照片上年轻秀丽的高崎舞女士。
“高崎舞老人从小就在无意识中培养了自己的ESP,她几乎是自学成才,她的才能绝不亚于科学家,甚至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石瑶说着,在资料间寻找着什么,“还有一张照片,是八音盒,和你的那个一模一样!”然后,她指着一张照片:“噢,就是它了。”她还没拿起照片,窗外突然钻进了一股冷风,将铺满床的资料吹得七零八散。
“该死的风啊……”曦媛叹着,匆匆把铝合金窗户拉上,然后,和石瑶一起忙着拾掇满地的纸片。“对了,你怎么会发现这些资料呢?”
“那天你走得太仓促了,我总觉得你爷爷房间里的资料肯定不止我们所看到的那些,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但这几天《映蝶阁》剧组的事闹得那么大,我越想越怀疑,才想起我有你家的钥匙,就决定到你家去一趟。后来我把你爷爷的床都翻过来找了,才找到了这些东西。看来,你爷爷在很早前就开始搜集高崎舞的资料了。”
“你刚才说的那张纸片呢?”曦媛翻找着刚刚从房间里收集起来的那堆纸片,“你给找找啊,瑶瑶!”
“在这。”石瑶把脸贴在地板上,用手指在床铺底下挑着这么。“快帮帮忙,把床挪开!”
很快地,她们找到了方才遗失的纸片。果不其然,照片上的八音盒和曦媛的八音盒一模一样。八音盒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牧师捧在手里,那个老牧师看上去已经老态龙钟了,在牧师的背后,是一座哥特式的教堂。“如果真的如爷爷的小说所写的那样,八音盒是在灌木丛中捡到的,而在小树林里又没有那么一座教堂的话,怕是这座教堂早就因什么意外的事故而毁掉了。”
“是呀,从高崎舞去世到你爷爷拾到八音盒,经历了将近半个世纪,如果在这半个世纪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恐怕连高崎舞的坟墓也找不到了。”
再看记者对老牧师的采访,老牧师是这样回答的:“高崎舞女士生前每年结婚纪念日都会同她的爱人在教堂的耶稣像前祷告,祈求主保佑他们逝世之后也要在一起。她的丈夫,康胤逝世一周年那天,高崎舞带着八音盒来到他的坟前,伏在丈夫的墓上幸福地死去,当我发现这个八音盒,就把它带回了教堂,高崎舞曾经为修建教堂花了不少钱,而这个八音盒是她唯一的遗物,有很重要的纪念意义。”
“看来是的,高崎舞是个痴情的女人,或许她不愿去从事讲学和社交也跟她的保守有关吧。我猜的。”曦媛说着,目光瞟到了地上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嗯?手机……”
石瑶回过头:“这不是斯灏的手机吗?”
“你认得?”
“你跟剧组的时候他在你家用手机发短信,后来还向我借充电器,所以不会错!而且,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就是住在这家旅店里,他正好住在这一间。”
“是嘛。你看,手机还挺新的,你不是想买台新手机吗,不妨参考一下这一款吧,这一款很好用,现在价格也很实惠。”说着,曦媛将电池取出来,用石瑶的万能充电器为手机充了半小时电。是的,她的神情那么自若,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手机里边收藏着什么东西。
当曦媛研究着这款手机的功能时,突然发现了一段视频录像。录像中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亲密镜头。那个女人是黎嘉妍,而那个男人,正是樊斯灏,只是镜头前的斯灏仿佛对正在录像的手机浑然不觉,他先是打情骂俏地用手去捏嘉妍的脸,然后嘉妍对他的胳肢窝挠痒,然后斯灏亲吻着嘉妍,是的,她们放肆地亲吻,然后拥抱,最后两个*裸的身体肆无忌惮地缠绕在一起。
曦媛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像被抽离了所有意识一般呆呆地坐在那里。
“曦曦,你怎么了?”
曦媛毫无反应。
石瑶将手机拿在手中,把方才的录像播放了一遍,然后难以置信地任手机坠落在地板上。她紧紧地搂着曦媛:“曦曦,你不要这样,你有我,你永远都有我啊。求你,不要再陷入感情的漩涡里去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曦媛和石瑶都显得疲惫不堪,她们看着彼此黯淡的脸和青紫色的黑眼圈,明白了前一夜彼此其实都没睡好。
蝶葬 第二十五章(1)
24
自从曦媛捡到斯灏的手机那天起,她对工作的热情突然比过去更加高涨。可是,性情却愈发沉默。是的,她在努力分散注意力,她想尽快把樊斯灏这么个人从她的记忆里挖掉。
半年多的时间,她没有对石瑶说太多的话。但,石瑶心里都明白,因此她对曦媛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总带着抱歉的意味,然而,她却无法改变什么。
那是一个乌云爬满山头、大海兴风作浪的下午,曦媛和一帮同事出岛到翔安边郊去取一组有关冥婚的镜头。
那天台风微起,天空中飘下零零碎碎的雨滴,雨滴少,但是大。那些村庄里的雨线就像巫婆手中的毒针直刺向被诅咒的布娃娃。
她看到一具长发女尸平躺在床上,脸上鲜艳的妆容盖不过苍白而带有死灰色泽的脸。女尸的身边摆放着一盆类似锯末样的东西,一个男人用竹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