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4个人,敌舰距我只有200米,我说:都把救生衣解开,绝对不能
当俘虏!电信班长汪继源说,我们响应参谋长号召。他们解开了救生衣,
拿在手里。多好的战友啊,上岸后,就凭这一条,我一一给他们请功。雷
达班长李尊伦把他的救生衣递给我,我没要,坚持了近一个小时,漂过来
一个密封的瞄准具箱,我就抱着这个箱子游,这玩艺救了我一命。
漂了近两个小时,发现另外一股十几个人,其中有两个重伤号,我组
织大家把几件救生衣连在一起,让重伤号躺在上面。有人讲,应该向西游。
我说,不要游,任它漂,人游没有海流力量大,一定要保持体力。我一会
喊张三,一会叫李四,提醒千万不要散开,都围着我漂。鼓励同志们:岸
上一定会派船来找我们!
敌舰渐渐开远了,对它的担心一放松,才感觉到冷。虽是八月天,海
水仍很冷, 风一吹,人都不会讲话了,猛打哆嗦。可以想象24日175的战
友在海里泡了两天,有多艰苦。有两个东西很烦人:小海蜇,一会蜇你一
下,刺疼刺疼的;另外是海鸥,围在头顶呱呱叫,飞得低胆大的还啄你一
口。那一带鲨鱼很多,嗅到鱼腥味就会游过来,脑子想,弄不好就要喂鲨
鱼啦。当时很明白,生与死,机会均等,各占百分之五十。人确实到了九
死一生的地步了。
身处绝境,其实没有时间想太多事,或者说想法非常简单,首先一条,
宁肯牺牲了,绝对不能当俘虏。还有一条,我手下的人一个也不能当俘虏。
尽管战斗失利了,但人要讲忠讲义,党教育了我培养了我,需要时,就要
以死为党尽忠。
大概到了半夜3点多钟, 海面传来高速炮艇的马达声。我很熟悉,知
道是自己的船。我带着一枝手枪,等高速炮艇距离一、二百米时,对空打
了3枪。 但没把子弹打完,剩下几发准备如不遇救,留给自己。他们还是
发现了,靠过来,把我们一一捞起来。上了船,人冻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肢都好像被木板夹住,不会动弹了。
两艇25人, 全部获救。上了岸,大家都很懊丧。本来,180还有一台
发动机是好的,我的驾驶技术一流,如果不相撞,我有办法把它开回来。
174它伤在头部,如果加力开高速,让艇首昂抬起来,舱里组织堵漏排水,
也可能不会沉。可惜它一减速,船头大进水,再加速,头太沉,不管用了。
为什么会失利?我始终认为,1958年9月1日的天气,不适宜鱼雷艇出
击。
8月24日那天, 风平浪静,有的地段,海面就像镜子一样平。飞鱼在
我艇前腾跃而起,一飞就是四、五十条,能飞四、五米高,百十米远,有
的落到甲板上,好看极了。这样的天侯对鱼雷攻击很有利。
9月1日不同了,台风刚过,还有五、六级风,海面涌浪太大。我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