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这样。”钱牧斋说。
柳如是在钱牧斋的脸上亲了亲。
“你帮我穿衣?”
董小宛坐在后花园池塘边的一个石凳上,池塘水面布满了落叶,但仍然看得出微波荡漾。董小宛看着池塘中一片最黄的叶子,叶子在晨光显出纯洁透明的黄色,在水面静静地躺着。
“宛妹,辟疆来了。”柳如是来到董小宛的身后。“快出去吧!”
那片叶子在水波中飘动了起来。
“我不去。”董小宛的脸上露出激动和羞涩。
冒辟疆冲进钱府在前厅遇见钱牧斋。
“钱大人。”冒辟疆的眼睛向四周张望着。
“贤侄,你这样急匆匆的,想必这次考试定是满意了。”钱牧斋漫不经心说道。
“大人过奖了,晚生无才无运。”
“你们年轻人比我们行啊!”钱牧斋端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茶。
“我来是找董小宛的。”
“呵……”钱牧斋一阵大笑。
当他踏进后花园破烂陈旧的圆形拱门时站住了——董小宛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这时他努力回想镇江分别时董小宛的模样。
董小宛听见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在离她十几米处停下了,她知道她期待的人儿出现了,但她此时内心的激动与羞涩将她固执地留在那里,使她一动不动。
池塘里的落叶被秋风吹得翻飞起来。
“宛君……”冒辟疆停下的身体又向前走去。
董小宛全身颤抖地从石凳上站起来,她缓缓地转过身,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
“公子……”
冒辟疆搂住董小宛,两人相对啜泣起来。冒辟疆在这一刻觉得时间静止了,太阳已跑到他们的头上,池塘的中央不知何时露出一块没有落叶的水面,那潭水很幽绿,在阳光的蒸发下,后花园里散发着落叶腐烂的气味。
冒辟疆听着董小宛述说瓜州滩夜晚的狗叫声、燕子矶的江水、包伯平老朽的智慧、宗新的老实……在董小宛泣不成声的时候,柳如是挽着钱牧斋走进圆拱门。
“一对死命鸳鸯。”柳如是放开挽着钱牧斋的手笑着走到董小宛和冒辟疆的面前。
“宛妹,你哭起来好丑呀!你这样子,辟疆可不会要你了。辟疆,你说是不是?”
董小宛拭掉脸上的泪水,露出像糖一样甜的笑容。
“走吧,进去吃午饭。”钱牧斋站在圆形拱门下说道。
四人到后堂吃了饭,单妈进来对董小宛说道:“姑娘,要不要去对宗新说声,说姑娘安排好了?”
“给船夫一点酒资,另外给宗新送一百两银子。”董小宛说。
“单妈,你去感谢一下宗新,去了之后到桃叶寓馆来找我们。”冒辟疆说。
宗新坐在船头,苍白而平静的面容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冗长的回忆。许多年以后,他仍能清楚地记起那天燕子矶的风有多大、江中有多少个漩涡,宗新看着江面上阳光的晃动,他觉得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受。江水缓缓地流淌,宗新心中想着江水流过一个弯又流过一个弯,他想象江水流过弯道是否会改变形象。最后他的思绪停留在大海的汇合处,他想那时江水就不复存在了。
“开船了!……”船家的叫声从船尾响起。
侯朝宗一出试院,便赶往媚香楼,李香君用她熟练的娇笑迎着侯朝宗走上楼。
侯朝宗迫不及待一把搂住李香君纤细的腰,嘴不停地在李香君的脸上啄了起来,双手在李香君的背上向下抚摸,动作极其油猾。当侯朝宗的手渐渐地往下,往下时,李香君将侯朝宗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