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婳显然第一次听说,眼睛不由得微微睁大,吃惊道:“还有这种花?”
“嗯,这是种南方花,说不定苏州城外的山林中就有。”绿栀顿了下,想了想又解释道:“虽被解读的寓意不好,但这种花颜色鲜红,色彩绚丽,其实是种看着十分喜庆的植物。”
言婳闻言满脸好奇,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绿栀忙按下她的手:“还没干透,别摸。”
“啊,”言婳只好把手放下,片刻后却跳起来,说:“那我去照照镜子。”
她说完后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绿栀笑了下,这室内没有镜子,小姑娘要看具体画成什么样,还要去后面的住宿处。
言婳消失在门口后,绿栀才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些已经基本完工的花钿。因为暂时能拿到手的工具不多且简单,所以她做的多是些梅花、鱼尾、露珠、扇面、蝴蝶这种容易剪切的形状,颜色也以亮彩为主,只有最基本的红色、黄色和绿色。
不过她做这个本就不是用来发财的,而是拿来裹腹改善生活,所以只讲究一个来钱快,并没有对此做多苛求。
绿栀把最后一只扇面形状的花钿描上胭脂红,便落了笔,一边等着这些晾干,一边用清水清洗案面上的画具。
刚没做一会儿言婳便已经跑回来,她穿的是楼里给她们统一发的粉色对襟袄和流苏百褶马褂裙,跑过来的时候衣摆都带着风,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眉眼笑的弯弯的,看着绿栀问:“你刚刚说这叫什么?”
绿栀抬起头,看她正指着额上一脸求知欲,便侧头想了想:“曼珠沙华,红色石蒜,彼岸花。”
她说了三个名字,言婳听完很自觉的只重复了一遍最好记的那个:“彼岸花,彼岸花……”
又说:“这花长得真好看。”
绿栀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言婳蹦蹦跳跳的过来,问:“你画完了?”
绿栀正在涮笔,闻言嗯了声:“先画这些就够了,现在等它们晾干。”
言婳点点头,双手撑在案面上仔细的看其他那些摆好晾着的精美花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儿,随即用手指点了点其中的四个,两个红色,一个黄色,一个绿色,然后说:“小陆哥哥,这几个给我,好不好?”
她开口虽是问句,但最后的尾音却微微上翘,带着点理所当然,又带着些娇气。一边说着,一边还笑嘻嘻的绿栀,额前落下的鲜红花钿将一张明媚姝色也衬得似宫廷画师描绘般精致。
绿栀没有犹豫,随口说:“好。”
言婳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忍住笑起来,撑着桌子边沿小小的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