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大同边境交锋那么多年了,只能说互有胜负。
大邺虽然不擅长正面战场作战,但是仗着边境有城墙,靠着几个险要的关口位置,非常善于防守。
除了三十多年前,意外丢失的淮宁、怀峰二城,再没有丢过其他的军事重地,这么多年来一直将边境牢牢的守着。
拓跋于寒本就是大同的王子,他就算来了大邺当质子,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让他摸到大邺边境的军防布置。
他逃回了国,最多也不过就是两国重新开战,陷入那种谁都无法奈何对方的状态。
可若是本就在边境清河州住了十几年的,将边境都经营起来的徐流杉,他投靠敌国,严重性可就大的多了。
拓跋于寒的逃走,谁都可以根据情况,放一马。
甚至为了牵制局势,林轩久授意下,还能助他逃亡的一臂之力。
然而徐流杉却不行。
谢东湘一时分不清,是不是林轩久不知道徐流杉的威胁,还是另有考虑。
林轩久微笑,“是让景安帝觉得,徐流杉去了大同。
而实际上,咱们将他截杀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将祸根彻底斩断了。
而景安帝那边,则是进行隐瞒,他不知徐流杉已死,也会因此有了这么一份顾虑。”
林轩久是准备急流勇退,这时候退出了京城权力中心,避开风头,顺道把孩子安安心心的生下来。
可不代表林轩久准备一辈子隐姓埋名。
凭什么啊?
她本就是平昌王府的嫡长孙女乐安郡主,又是永宁侯府唯一的女主人,更是大名鼎鼎的丑医。
这三个身份,哪个拿出来了,都是名声赫赫,足够让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林轩久又不是特殊信仰的苦行僧,有好日子过,为什么要虐待自己。
这次避开风头,也只是战术退让,又不是放弃了本该属于她的荣宠。
况且她离开了京城的权力中心,又怎么能将她的医术继续发扬光大。
她还指望着能将她的医馆开遍整个大邺的。
“若是一直以为徐流杉还活着,是个隐性的威胁,景安帝就得一直防备着。
鸟尽弓藏的前提,得是把鸟打尽了呀。
没道理敌人满天飞,景安帝还琢磨着怎么把没有出格行为的强弓就撅了。”
她自己这把“强弓”,绝对好用,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在她没有做出明显的逆反举动,景安帝就没道理在有隐患的时候,将她埋葬了。
傻成清平帝那样,都晓得为了让永宁侯府替他打仗,而放纵谢东湘的混不吝。
有共同敌人时候,只要彼此都没踏足对方底线,捏着鼻子都会忍下来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黑白不分,善恶不明的。
倒不是说林轩久真的准备掀桌子,掀翻掉好不容易才扶持上位的景安帝。
只是景安帝都摆出了明显的猜忌,没道理林轩久还傻傻的不知自保。
忠君可以有,但忠君并不是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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