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考的学生们就连课间休息的那会儿时间也舍不得放过。
大家都时刻必争,抓紧课间的空当,赶紧又温习其他的功课。
甚至于,学生们连磨墨都觉浪费时间,还把家里的书童都一并带到了学堂里来,专门做些伺候笔墨的事。
书童与书童之间,也开始了较劲。
无非就是看谁磨的墨快,看谁准备的纸笔迅速。
但凡要是课堂上,有一个书童开始磨墨了,其他书童必不甘落后,纷纷拿起墨块飞快研磨。
一时间,课堂里是墨香四溢、黑汁齐飞,书童们还时不时抻着脖子,你看看我砚里的我又看看你砚里的,要是发现自己落后了,便双手并用地加快速度,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仿佛不是在磨墨,而是在杀人似的。
学生们太过沉迷投入,以至于课间时间也忘了要去方便,或者有的学生即便是感觉到有内急,一时也顾不上起身去方便。
后来憋得脸都通红了,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书童于心不忍,就劝道:“公子还是先去吧。”
学生翻了一页书,咬着腮帮子道:“不,我还能再忍忍。”
等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还是得撒下书就飞跑出课堂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考试也一天天临近,不光是太学院,京城乃至各地方的学堂都是读书声不断,都渴望在今年的科举里一考成名,从此入仕。
因着朝中有奸相,他定下的科举制度,天下学子有考无类,如此便少了世家大族许多便利,寒门也有了更多的机会。
那些世家子弟,想出人头地,靠上一辈的荫授几乎无可能,只有硬拼实力。
太学院里的这些学生也都是积极上进之辈,所以越往后,大家是越废寝忘食。
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家里又怕孩儿饿着,主母夫人还亲自备了吃食,送到太学院里来,往书桌旁再摆一张小几盛膳食。
由于自家公子手里的书舍不得放,眼睛也舍不得挪,便由书童把食物送到自家公子的嘴里。
于是一到午膳时分,太学院外总是聚集了不少来送餐的官家夫人们。
所有学生都如宝一样被小心呵护,唯独就苏家二子没人送饭,身边也没带个把书童。
到了午膳时间,苏阮和苏胤就从学堂出来,去膳堂用午膳。
用完午膳,苏胤就要回学堂,但被苏阮逮住,道:“娘说了,要我监督你,用完饭以后在院子里走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