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袁空青便说道:“下山得突然,我身无分文,全仰仗薛大夫捎带。诸事也不必讲究,应付应付就过了。”
可薛圣坚持道:“衣食住行,皆是人生大事,哪里能够敷衍了事。袁家主好不容易下山来到处走走,当然应该尽善尽美。
“何况这也没怎么讲究,到一个地方,品一品地方风味,实属应该。至于银钱的事,袁家主不必忧心,一切有我在。”
袁空青道:“我没有忧心。”
薛圣想,可不是,就她这随遇而安的性子,世上能有何事值得她忧心的?
可既然他们一起出行,那他就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让她受一点苦。
后来,袁空青见薛圣花钱如流水,道:“薛大夫着实大方。”
薛圣道:“这些都是该花的。”
袁空青道:“看来薛大夫家底丰厚。”
薛圣道:“只是薄有积蓄。说来亏得袁家主,我在山门接诊病人时存了些钱,走的时候都带上了。”
袁空青道:“薛大夫的钱,这些年买了不少的好药材,应该剩得也不多,禁得住这般每日花销吗?”
薛圣道:“这就不是袁家主该操心的事了,要是没钱了,我还可以摆摊看病。有技傍身,总不至于让袁家主饿肚子。”
两人人前常以兄妹相称,很快薛圣就陷入了某种苦恼之中。
因为行走江湖,遇到的江湖人多,就难免会碰到与他们年纪差不多的老丨江湖。
江湖人先问清楚了薛圣和袁空青的关系,得知两人是兄妹以后,就对袁空青态度更热忱一些,又得知袁空青独身一人并未有郎君,那就更不得了了,今天不是请吃这个就是请喝那个,亲近之意十分明显。
老丨江湖想请袁空青喝酒,薛圣就坐过来,冷着脸道:“我跟你喝!”
于是薛圣跟人从日落时分喝到深更半夜,客栈大堂都打烊了,他才终于把那老丨江湖给喝趴下了。
江湖人都爽快,两顿酒饭下来,便对袁空青开门见山:“我至今也是单身一人,早些年一心想要闯荡江湖,就误了成家,而今就想找个合得来的搭伙做个伴,一起逍遥江湖岂不快哉!我觉得你性情温和,合我心意,要不然,我们试试?”
没等袁空青回话,薛圣就先翻脸了,没好气道:“一看你们就不合适,还试什么试!”
老丨江湖道:“你觉得我们哪里不合适?”
薛圣道:“哪里都不合适!”
老丨江湖道:“合不合适要她自己才知道,兄台凭什么替她说?”
薛圣胡子抖了抖,道:“就凭,就凭我是她兄长!阁下就是再有这心,也得先过问过问我这个兄长吧!”
最后薛圣成功地把人给轰走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头对袁空青说道:“江湖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也各怀目的,袁家主出门在外,还是应当注意一点,尤其是方才那种居心不轨之人,下次见了压根不用理会。”
袁空青就是再不理会,也架不住遇到江湖单身汉们,他们主动来打听她的个人情况。
薛圣最近火气重得很,道:“以往我也行走江湖颇久,怎么就没发现江湖上的单身汉竟如此之多!”
袁空青道:“薛大夫自己不也是吗?”
薛圣感到扎心了,嘴上道:“但我未曾像他们这样,见到个同龄人就表露心意。”
袁空青道:“人各有志。薛大夫追求的向来是医术上的更高造诣,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而江湖侠士,难免想寻得个伴侣共同逍遥于世。”
薛圣就发现,这事儿不仅仅得防江湖人,还得防当地人,简直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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