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袁空青坐在马车里,薛圣驾着车,行驶在山野路上。
阳光将道路铺得金灿灿的,往前蜿蜒延伸,两边远处的青山如翠屏叠嶂,近处的田野庄稼或绿或黄。
袁空青拂开窗帘,歪头往窗外探了探,迎面的风和煦非凡,夹杂着草木野花的芬芳。
薛圣问:“袁家主,现在要去哪儿?”
袁空青道:“尚无去处,走到哪处算哪处吧。薛大夫呢,接下来有何打算?”
薛圣道:“我也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顿了顿,他又道:“袁家主如不嫌弃的话,我与袁家主结伴而行。”
袁空青道:“既然眼下都没目标,结伴而行也好。”
虽说是漫无目的,可两人都是难得的浮生偷闲,不慌不燥,还当真是走到哪儿就停哪儿。
落日的时候,若是还在山野,两人便露宿在山野;烤着一堆火,还时不时有山间野物迷路似的自己送上门来。
两人用过餐后,薛圣倚树而眠,袁空青便枕于车上。
虽是同行,薛圣却极守规矩,从不僭越。
若是天黑时分路遇有农家灯火,两人就去借宿人家。大多数时候,他俩都会被农户误认为是夫妻,薛圣还得费心解释一番。
以至于后来,两人再去农户借宿敲门,农户一开门,薛圣张口的第一句就是:“我们不是夫妻。”
若别人问起他们的关系,薛圣为便宜行事,都会称他们是兄妹。
袁空青道:“你我年纪相仿,却要回回以兄妹相称吗?”
薛圣也有些汗颜,毕竟袁空青曾是他师父,他也十分敬重她,以兄妹相称多少显得自己占了便宜。
薛圣道:“不称兄妹,若称姐弟看起来也不合适。”
袁空青道:“哪里不合适?”
薛圣道:“我显老,袁家主却很年轻,看起来也不像。”
袁空青看了看他,道:“薛大夫倒是很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