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满不在乎,道:“以往又不是没冒过险,我这一辈子都是随时准备为医道奉献牺牲的。”
陆杳眼看着他脸色发红,额头青筋隐隐凸起,她看见他眼眶开始发红,有红血丝在眼白里伸展蔓延开。
再等不得,她未经薛圣同意,就首先抽掉了他头部百会穴上的银针。
接着其他任督穴位的银针全都一一抽掉,薛圣想说什么,陆杳不容辩驳道:“可以了,再试下去,真要坏了脑脉,落得个痴症,二师父也没机会再去探究从前了。”
这几日里,薛圣从没放弃过用药扎针,用的都是猛药,对自己扎针也扎得毫不留情。
不管白天黑夜,不管马车船上,他脑中时不时就涌出许多久远的画面。
他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有时候谁叫他他都不应。
“薛圣,你在发什么愣?”
薛圣印象中最常待的地方,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便是那座阁楼。
一进去,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烈的药香。
有太阳的时候,光线从窗户照进来,有些许尘埃跳动,阁里整个都是暖金灿灿的感觉。
她自有光的地方走过时,她身上也淬了一层暖光。
“薛圣,帮我拿一下九制血藤。”
“薛圣,你上回弄的方子给我看一下。”
“薛圣,你去镇上买的材料还不错。”
薛圣。
薛圣。
那呼他名字的声音,总是在脑海里回响,挥之不去。
转眼间,他们都长大了几岁。
书楼里的书,他已经全部都看过,并且记得滚瓜烂熟了。
她说,以他的资质和能力,比氏族里大多数正式的弟子都还要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