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妃已经信了,她还能做什么呢。
阿芜张大了嘴,连连摇头:“不至于吧,王妃不是那种敏感多思的人,何况郡主又不会害自己的母妃。”
“可母亲都没问你,那天我在假山后是听见了谁的话呀。”荣宪闷闷地说。按理说,以母妃平常对她的上心程度,是一定会问的。
阿芜笑道:“那郡主愿意告诉我,你听见了谁的声音呀?”
内院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存心逮一个下人是绰绰有余。
荣宪连犹疑都不曾有一下,立刻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不要,我不说。”
“好好,郡主快些回屋吧,王妃才问完我话呢,你就等不及地找我,被有心人撞着,奴婢不好在王妃面前交代的。”阿芜拿布擦手,细细地放了茶叶,然后用手肘推了推赖着不走的荣宪。
荣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迈着小短腿出了茶房,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洋洋,她的余光灵敏地捕捉到拐角处一抹熟悉的衣衫掠过,她聪慧的小脑袋瓜转悠了几圈就猜到了是谁。
这种老气又朴实的布料,正院里只有秦嬷嬷才会穿得堂堂正正吧。
果然,林娘娘教得都好准。
荣宪心中飘飘然地,一蹦三跳地回屋和丫鬟玩翻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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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王妃对正院的掌控力是面面俱到,那么进府不到两年的林七许对王府消息的灵敏度,可以用出神入化四个字来形容。
那日和荣宪搭话间。摄政王翩然而至。
连接口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大大方方地应下。
林七许对这样的偶遇束手无策,因为这片地儿可不是王爷去正院的必经之路,她是万万料不到王爷肯绕路的。
可能是她太过“钟爱”这块休憩之地。以至于摄政王会时不时来瞅瞅。
看来下次吸取教训,紧着换地才好。
目送走和谐的父女俩,轻松起来的桃花捧着瓷碗在一旁问道:“主子,王妃不会生气吧。”暗地里诱拐人家的闺女不好吧。
连迟钝不已的桃花都感受到了王妃近来对林七许的不满和刁难。
“不会的。我又没动她女儿一根汗毛。”相反地,为了讨好这位难搞的小祖宗。林七许还亲手献艺,搞了条味道鲜美的烤鱼。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荣宪孩子天性,不难打好关系,林七许使了些力气,终让这位身份尊贵、打骂不得的天之骄女愿意守口如瓶。
回想起来,真真是飞来横祸,人算不如天算。
林七许难得体会了一把憋屈的滋味。
那天,荣宪之所以支开阿芜,独自一人。
是因为瞧着假山别有洞天。意图大试身手,可阿芜在旁一定会百般劝阻,不许她没仪态地攀爬山石,甚至在回去后会向母妃“狠狠”地告一状。
终究只是个孩子,天真如她哪晓得上去容易下来难,可怜的郡主被困在了几丈高的假山洞里,三面青苔微湿,藤蔓掩映,时不时地还能看见爬过的小昆虫。
万幸,荣宪天生胆大。寻常姑娘怕得要死的毛毛虫,她也能咽着口水,睁大眼睛盯着它蠕动过去。
奈何腿脚酸痛,半边身体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