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云知坚持不住,脑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腿一软,控制不住身体摔下。
然而不等云知的身体摔在地面,一根树藤已然在她身后将自己的身体编织成网,稳稳地接住了她。
琥珀胶囊中的人睁开眼睛,看向云知,眨了眨眼,双眼又重新闭上。
树藤编织的网微微摇晃,好似幼儿被母亲轻微晃动的摇篮,山风拂过,树叶发出窣窣细响,宛如母亲在轻声哼唱摇篮曲。
云知躺在树藤网中,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呼吸绵长。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看到琥珀胶囊里的人长身鹤立,身子微微下倾,如星的瞳孔中盛满自己的身影。
云知听到自己在说:“扶黎,那些产业全放到你的名下,你了解我的,我这样的守财奴,怎么舍得不回来要回自己辛苦攒下的家业。”
“对了,这里有一枚蔷薇种子,我们一起种下,等蔷薇开灵,我就会回来了。”
可梦境的最后,她只看到了扶黎悲伤欲绝的眼眸。
一梦惊醒,云知发现自己睡在树杈上,身下是树藤网。
回想那个梦,发现忘了很多内容,云知猜测是自己的身体目前无法承受所有记忆的缘故。
但她已经知道扶黎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云知拍拍自己的脑门,想起自己听说过的西方传说:上帝创造亚当后,取亚当一根肋骨创造夏娃,夏娃是亚当的对象。
不过自己是东方人,难道东方人跟西方人不一样?
到东方人这里就是抠自己天灵盖、哦不对,抠天庭或者眉骨给自己整一个对象?
她没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和眉骨,脑门没凹下去,眉骨也没少一根,看来西方的传说不适用于东方人。
松了一口气后,云知又猛地转头看向树干,树芯里的琥珀胶囊还在,她使劲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很疼!
不是幻觉。
云知顿时紧张起来,担心这树万一被其他人看到可怎么办,扶黎看样子还没完全恢复,别人看到后不会报警把扶黎当成什么精怪抓去切片吧!?
巨树似乎懂得云知在想什么,晃了晃树身,把叶子晃得哗哗响,然后慢慢隐去自己的真实形态,又变成了她之前看到的样子。
云知欣慰地拍拍手边的树杈子,不吝夸奖:“你真聪明,真棒!”
巨树又晃了晃便再次归于沉寂。
时间不早了,云知想起自己跟邓大娘约好今天去买鸡,她跳下树枝,轻轻拍了拍树干:“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上来看你,等我攒够钱就在这块宅基上把房子建起来,以后都住在山上。”
云知往回走到半路,邓大娘打来电话:“云知啊,你不在家吗?”
云知没多解释,只说:“我上山了。”
“大早上的上山?刚刚地面有震动你感觉到没?有人说是山上传来的。”
“感觉到了,不过不一定是山上传下去吧?”云知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感觉山上震动得特别厉害啊!”
“那可能是他们聊天吹牛的时候又乱说了,”邓大娘没纠结太多,毕竟镇上的男人经常爱凑在一起吹牛,吹什么都有,“你什么时候下山?我们今天要一起去买鸡,你不会忘了吧?”
云知加快脚步:“在下了在下了,很快就到,你要不先回家,等会儿我骑车去接你?”
“好,那我先回去了,坐你的车得准备个小凳子坐才行,不然坐边栏杆缘屁股疼。”
云知被邓大娘提醒了,自家大椅子小凳子、餐桌、沙发什么的也该备齐了,不然过段时间朋友来做客都没个地方吃饭。
客厅继续空荡荡的也很不好看。
以前云知觉得无所谓,今天就非常有一种把家拾掇到特别温馨的冲动。
下了山,换好衣服,出门接到邓大娘,云知在邓大娘的指点下骑车前往养鸡场,那个方向她还真没去过。
到了养鸡场停好车,邓大娘人都没下车就开始扯着嗓子喊:“毛大鸡——毛大鸡!毛大鸡在不在?”
她的嗓音在养鸡场扩散回荡:“养鸡大户——来人买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