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湘抱着手臂,只当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监军所言极是。”
王正山噎了个半死。
他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就差指着谢东湘鼻子说,快上去打啊。
可谢东湘就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开口。
他能装,眼下却由不得谢东湘不上了。
他若不上去打头阵,旁的战士谁敢动?
王正山见他这般不上道,气的要死,却也不得不抹开了面子开口。
“谢副将,保家卫国是尔等义不容辞的责任啊,如今大同已经欺我等太深,您难道就熟视无睹?”
谢东湘微笑,“说的也是,在场这般多的副将、指挥使,都同我一般的心中为难。”
王正山扫了一圈,但凡被他目光掠过的人,各自都避开了目光。
这瞧的陈轻麓不停皱眉。
清平帝过于软弱平庸,唯亲是用又听信奸邪妄逆,重奸臣,而猜忌忠良。
只叫满朝文武,竟各个都学起了缩头乌龟。
就连本该最为血气的武侯军士,也塞满了酒囊饭袋。
眼下大同骑兵,都打到了清河州内,不到两百里外,就是清河的府城泠州城!
那是清河州的要塞之地,不知多少百姓都在附近,更有甚者在场众人的家眷也在那里。
一旦丢掉,大邺的边境线势必要再推进百余里。
就这般情况,一个个空拿俸禄军饷的将军,竟然还都往后退,全都指着唯一的谢东湘上阵杀敌。
多么可笑、可悲啊!
而这谢东湘,甚至还是在京城中备受排挤,连夫人都护不住。
也不想想如果谢东湘真的被自己人剪除去了,眼下谁能顶上去杀敌?
常年不曾站队,并坚持中立的陈轻麓,这一刻突然做出了决断。
“王监军,谢副将若以此危难之地,挺身而出,是否该当头功,该由你亲笔书写眼下战况?
叫人清楚知道,永宁侯世子,谢副将,乃是清河第一战将,亦是我大邺的顶梁柱。
这样的功绩与义举,不该被埋没,难道不当在奏折里为他请功吗?”
王正山愣了下,“我清河军士,保家卫国不是天经地义。”
陈轻麓定定瞧着他,“王监军果然有大义,那便请您身先士卒。
请!”
王正山脸上白了几分,叫他本就文弱的面孔,瞧着更加的弱不禁风了。
“这这这怎么使得,本官是文官,怎么懂这些打打杀杀。
打仗不该是你们这些武将的事情吗?”
“那功劳,该不该归武将呢?”陈轻麓追问,他指着谢东湘,“谢副将先前巡视边境,一年与大同游散骑兵交战不下百次。
从不邀功,也从不见,监军你在上报的奏章里提及此事。”
王正山脸色变了变,“眼下是什么境地,陈总兵却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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