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芷行兰也跟在她的身侧。
她径直朝练武场走去,将黑缨枪带在了身上,又让行芷行兰给她简单收拾了下行囊。
踏出练武场后,脚步轻顿突然转了方向,朝时洺住的怡景院走去。
此时夜已经深了,侯府内陷入一片静谧,只有脚踩过雪地时发出的咯吱声。
她踱步走到怡景院门口,见院门紧闭抬起了手又轻轻的放了下来。
沉默片刻,朝身后还跟着的行芷行兰吩咐道:“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你们留下来好好照顾正君,莫要让他出事。”
“主子……”
行兰忍不住出声道:“至少也让行芷跟在您的身边照顾您啊。”
“不必。”
鹿清却果断拒绝道:“你们都留在侯府。”
见两人还想说些什么,她直接打断了两人,强硬道:“不用再劝。”
鹿清在院门外停留了会儿,目光深深的朝里望了一眼,随即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墙之隔的怡景院内,时洺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的太多,今夜竟有些失眠了。
他没有喊阿朝阿启,而是独自一人打开了屋门。
外边的雪此时已经停了,只留下一地银装素裹。微弱的烛光透过屋门照到下方一片方寸之地上,晶莹剔透的雪花立马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突然,他耳尖轻动了下,似乎听到了院门外传来鹿清的声音。
时洺眼眸微睁,脚下步伐不由自主的朝院门口的位置迈去。
他伸手拉开一扇木门,透过缝隙朝门外张望了几眼。
却只看到一地的洁白和满目的漆黑。
时洺本有些微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垂,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是他的错觉吗?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突然,从左前方传来一道低沉清冽的声音来。
时洺立马抬头望去,就见鹿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缓缓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眸漆黑而又深邃。
“妻主,真的是你?”
时洺双眸中染上惊喜,脚下步伐不自觉凑近她几分。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鹿清神色沉定的看着他。
闻言,她顿了下,缓缓说道:“明日我要出发去漠城,大概会需要很久才回来。来和你道个别。”
“什么?漠城?”
时洺呼吸乱了一瞬,“怎么突然要去那么远?”
他心脏被揪了一下,像是针刺了一般,“出什么事了吗?会不会很危险?”
“太女被困在了漠城,陛下派我与苏若白前去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