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一直都未曾去见她,此次,或许要见一面了。”
“無儿,等会儿絮儿回来后,你可以答应她,带她同行,去见识见识八曜恶尸,至于舒家,她这孩子能自己想通的。”廖呈又看向了曾祖。
曾祖点点头,说:“明白了,父亲。”
“你们要在屋檐上过夜么?”廖呈四扫了一眼其余房顶上的箬冠道士和天元先生。
那些人才如获大赦的从屋顶上下来。
这时,又有一个房间门被推开了,不正是秦六娘吗?
上一次秦六娘送廖呈回来,就一直留在山门内,廖呈离开去老熊岭,秦六娘也留守在这里没离开。
“我去给大家做点吃的。”秦六娘笑了笑,缓和了氛围。
“秦姨,我帮你。”我匆匆朝着秦六娘走去。
零正二神的山门,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这段时间,可能秦六娘都快成为厨娘了,毕竟山门内二十多口人,做饭都是一件大事。
我帮忙切菜烧火,就这样,都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好所有人的饭菜。
山门没有那么大的桌子,就一张桌子让人坐,天元先生和箬冠道士则排队来厨房打饭。
这时,张立琮总算回来了。
只不过,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柳絮儿没有跟他一起。
我极为不自然,问张立琮什么情况?不可能没追上人吧?
张立琮才解释了,说追是追上了,不过絮儿要回老熊岭,他便没有阻拦。
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时却空落落的。
端起来特意给柳絮儿做的那碗面条,我独自走到了山门外,坐在门槛那里吃。
夜,愈来愈深了。
山风也愈来愈幽凉。
没滋没味儿地吃罢了面,灰太爷和我吱吱,意思是让我别这么伤春悲秋,絮儿不就是上老熊岭了吗?她直接回家挺好的,到时候我再上去找她不就完事儿?
以往,它经常得罪的家里那口子不让它进门,不一样日子好端端的过来了?
我苦笑,没接话茬。
这哪儿有那么简单,絮儿没有变脸色,可她是真的生气了。
郭得水戳破舒家时,她就没和我说话。
转念一想,曾祖,师父,张立琮,廖呈,都站在我这边时……
是不是给她的压力也过于大了?
就好像,我是正确的,她成了错误的那一方?
事实上,她错了吗?
“要不是舒子徽这王八蛋找到我,哪儿有这样的糟心事?”我忍不住心头的郁结,骂了句:“去他妈的舒家九子。”
抬手,收着舒子徽魂魄的那枚铜珠被我捏在指间。
一时间,我手指用力,若非这是铜珠,换成别的不坚硬的材质,可能已经被我捏爆了。
我坐了整整一宿,没有合眼。
算上赶路的事件,差不多两天两夜没睡了。
次日清晨,阳光刺目,我听到了曾祖的脚步声靠近了我。
管氏阴阳术越深,对于人的行也更敏锐,每个人的气息不同,走路的声音也不一样。
我本以为曾祖要来劝我,可没想到他停在我身后就没往前,手落在我头顶,我只感觉有一丝丝轻微的刺痛和酸麻,紧绷的意识便瞬间溃散,眼皮像是吊着铅块一样,慢慢闭合了……
这一觉,我睡了很长的时间,肯定不止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