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重伤的二叔,谢东湘重逢的喜悦也散掉了不少,“跟我来。”
领着林轩久在营地七转八转,停在了一个乍一看跟营地其他帐篷没有多少区别的帐篷前,掀开门帘先进去了。
一指厚的毛毡跟皮革制作的门帘做阻隔,帐篷内倒是温暖,有些许热气。
帐篷不大,围绕着帐篷皮摆了一圈儿的火炉,正中间放着厚厚兽皮毛毡铺制的“床”。
这已经是在这种极端条件下,能弄出来最好的设备了。
林轩久跟闻清谭,给床上的伤患做检查,掀开厚实的披风,饶是林轩久都给惨烈的伤口给惊呆了。
虽说林轩久上辈子是个正儿八经的中医,能接触外科的机会很少,可她毕竟也曾经在急诊室待过,多少见过血的。
可那时候的临床急诊,怎么都没法跟现在这种大面积皮肉外翻的创面相比。
确实如冯钰铭所说,伤患承受了当胸一箭,箭还没拔,留在肉上,更显的狰狞。
笔直强韧的箭身,居然是带倒刺的,看创面,被剪掉的箭头应该也是特制款。
“啧!”林轩久眉头拧成一团,光看着伤口都觉得疼。
在研究怎么在有限的条件下造成更大的伤害,古人的智慧还真是惊人。
在被迫去面对这份“智慧”,林轩久的内心就好似被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
她抬头看向闻清谭,从师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念头。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手术。”
做出决定,他们就分别去忙碌。
林轩久准备手术用品的消毒,闻清谭去找这里的军医。
这位因为重伤被耽搁在半路,不得不扎营等待救援的伤患,是谢东湘的亲二叔谢漠南,好歹也是个侯爷,又有重要军职,肯定不能放着等死。
当发现伤势过重不适合转移,立即原地扎营,还派了五队士兵守卫。
在这看似小巧简陋的营地里,就有四个军医,药材也带的特别充足。
进入工作状态的林轩久,努力摈弃不太重要的情绪,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手术上。
手术用具消毒,缝合线、弯钩型的特制缝合针,以及为了防止大出血准备的止血钳。
另一边,闻清谭也跟军医们商谈完毕,准备了补气血的药、老参片,准备来打下手。
林轩久最后用气针摸了一遍伤情,保险起见,还是多做了些检查,查着查着,就发觉不对了。
她惊愕的冲出帐篷,撞上了外面已经准备完善的闻清谭等人。
顾不得旁边还有其他人,林轩久震惊的跟闻清谭说,“伤者还中了毒。”
闻清谭果然面色一变,“什么?我刚才怎么都没注意。”
跟着林轩久再重新检查,林轩久示意闻清谭看伤者,“我不会看错,这是昨夜黄花的症状。”
若是昨夜黄花,伤患沉睡不醒的原因就另待商榷了。
闻清谭细细的摸了会脉象,神色看不出紧张,瞥了一眼抱手看戏样的几位军医,微微摇头,“阿九你再仔细看看,这不是昨夜黄花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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