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搬进新屋都入冬了,预留的菜园子还没能用上,等明年开春转暖,就要考虑种点蔬菜瓜果。
另外赵氏要搞刺绣小作坊,她本来是想放在主院的耳房,谁知消息放出去,来报名的姑娘太多了。
赵氏筛了又筛,最后还是留了九个,远比她预想的人多。
原本她就准备收下个,先教导着,等有成效了再说。
于是耳房挤不下这么多人,就得把作坊搬到西南院。
可那也终究不是个事儿。
别说西南院常住客有林老太,最近还有林渠那个突然吓傻,动不动就会说胡话的孩子。
林轩久询问她的打算。
赵氏说,“我准备来年在阿迁院子后面,预留造柴房、堆杂物的地方,再起个屋。等这批姑娘绣技学的可以做绣品了,把那儿当绣坊。现在先在西南院儿挤着吧,也好让乡邻看看林老太过的什么日子,她又是怎么作的。”
说到后面,赵氏语气冷了些。
虽然她还是一副娇弱脸,可终归是涨了点气性。
特别是在林家族老上门闹事之后,赵氏发现人真的不能太包子。
就在林轩久离开后没几天,林田一家失踪,祖屋被夷为平地的消息就传去了林家宗族那边。
于是一大票族老,浩浩荡荡的赶来,要将林田家的资产“充公”。
一会儿索要祖屋的地契,一会儿又要林家田产。
祖屋跟水田,当然没得说,本来就是林轩久的,只余下了几亩沙田旱地。
那玩意不值钱,三亩田都卖不上二两银子。
林家族老再度发挥了家族传统:大闹。
不过这一次,赵氏态度就坚决多了,三管齐下。
先来个闭门不见客,任由林家族老把门板都要敲烂了,她就是不肯开门,不让自己置身险境。
然后又让何翠翠翻墙出去,到闲鹤院把林福找了回来。
最后,她还带话给朱有贵,请他召集村民,做公证。
于是林福回来时候,刚好朱有贵也领了村民来撑场面。
林家族老这种“吃绝户”的行为,在乡下并不少见。
只不过,林福还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还是脱了宗籍的,林家族老们再闹就有些过分了。
于是一番批判下,林家族老捏着林田家仅有了五六亩旱田地契,灰溜溜的跑了。
林轩久听完,心中老怀宽慰。
赵氏终于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包子了,实在太不容易了。
所以说,不是赵氏做不到,而是以前没人教她。
赵氏原是大家闺秀,学习的都是上流贵女那套装模作样、面带微笑打机锋的,少有林老太这般撒泼蛮横不要脸面折腾人的。
等家境转好,又有林轩久跟林福在外头顶着,赵氏的能耐才堪堪展现出来。
“阿九,林老太她不算大闹,可也整日里没闲着。”赵氏语气有点冷。
就林家族老来的那天,林老太在西南院嘶嚎了半天,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凄厉悲惨,别说林家族老,就是乡邻都觉得可怜。
要不是家里雇了叶文娘、李三娘两个外人,清楚林老太的日常生活如何,只怕林轩久跟赵氏立马就会背上一个苛待老人、黑心报复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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