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温亭湛颔首,“我到现在还不确定他们这群人是如何集体昏迷过去,按照现有的口供而言,他们大多数其实是被死者打晕,但我却觉着不合常理,凶手将他们一个个送回府中,最后一二个怎么也应该会在颠簸之中苏醒,不可能什么也没有看到。”
“若是凶手用了迷药?”夜摇光又问道。
“若是凶手用了迷药,定然是这群人耗费了不少死者的体力之后,这些人之中也总有一两个早已经被打晕,被打晕之人,倒在地上,吸入的迷药也会变的非常少量。”温亭湛给夜摇光分析道。
“也就是无论如何,他们之间肯定有人是见过凶手的帮凶!”夜摇光的面色顿时沉凝下来,“也许不是正面,但至少有特征。但是他们惧于凶手碎尸的残忍,所以完全不顾关昭的死活,选择了隐瞒。”
“酒肉朋友,生死攸关,自然是明哲保身,”温亭湛觉得很正常。
“但愿关昭经此一事,能够幡然醒悟。”夜摇光叹一口气。
“莫想这些烦心事。”温亭湛牵了夜摇光的手,“我们再走一圈。”
“都这么晚了,你肯定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夜摇光皱眉,“刚刚不是走了一圈么?”
“今晚吃的有些撑,还未消食,再走一圈。”温亭湛绝对不承认,是因为有一盏电灯泡,让他心里别扭,他要寻回来。
夜摇光也没有争执,就依了温亭湛所言,陪着他走了一圈,就将他扔到书房去,并且叮嘱他不要熬夜,早弄完早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被温亭湛身上的魔君气息感染的太厉害的缘故,雷婷婷睡了一会儿就哭闹了起来,于是夜摇光只能去陪着她,被她拽着不放,所以就只能在她的房间陪着她睡。
于是好不容易忙完公务,习惯性的走到夜摇光的房门口,潜入进去打算偷香窃玉一口的温亭湛,掀开锦被对上的是一双幽远的猴子眼,顿时脸色一沉:“摇摇呢?”
“喔喔!”金子非常愤恨的指了指隔壁。
温亭湛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房间,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夜摇光做完早膳,正在修炼呢,就听到了雷婷婷的哭闹之声,好在她现在修为高,日常修炼收放自如,连忙草草结束修炼,就追了上去,就看到雷婷婷死死的拉着他们家的大门口,就是不走。
“你这是做什么?”夜摇光走到温亭湛的身侧。
“唔,既然你我都救治不了她,自然要将她送回宫里。”温亭湛道。
这也是合情合理,但是看着雷婷婷这副模样,夜摇光有些于心不忍,宫里那么复杂的环境,她这么一个智商不全的小丫头,很容易就成了旁人的刀,当着刘姑姑的面夜摇光也不能说,于是道:“阿湛,在我们府上有助于她恢复,你一定有办法将她留下来不是。”
有,自然是有,他有一大把的方法留下雷婷婷。可他不想,这个丫头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生活。他是个冷心的人。雷婷婷这样固然可怜,但一不是他害的,这世间可怜之人多了去了,他难道需要一个个去同情?且他为她奔走,还她父亲公道,已经仁至义尽。非亲非故,日后她的去处并不是他需要干涉。
当然,这些话温亭湛自然会不当着夜摇光的面说,他现在都后悔死将雷婷婷给领回来。
“夜姑娘,温公子是吃醋,心里不乐意。”自从那日见到了岳书意之后,沉寂了许久的月九襄开口道。
夜摇光:……
“夜姑娘,爱之深,则占欲盛。”月九襄语气之中溢出一点艳羡,“若非亲眼所见,我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这世间还有如同温公子这般情深不可估量之人,从昨日起夜姑娘对雷姑娘的关怀已经让温公子觉得被忽视,在温公子眼里,不论是男是女,不论大还是小,不论健全与否,也许还不论是否一个人,只要是一个生灵,他都不能容忍其在夜姑娘心中占了比他更重视的地位。”
“好啦,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看着她可怜,我保证我日后绝不再犯。”夜摇光无奈,形势比人强,她总得服软,于是睁着一双无比水灵的明艳桃花眼,一脸期待的看着温亭湛,“阿湛,你对我最好了,我一个人在家多可怜,多孤单,你就想办法把她留下来陪我可好。”
温亭湛面无表情。
夜摇光拽着他宽大的袖袍,拉着晃了晃:“阿湛……”
“知错了?”温亭湛的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却依然绷着。
“嗯。”夜摇光点头。
“带她回去吧。”温亭湛终于松了口。
“我就知道阿湛最好。”夜摇光眉开眼笑。
“我最好?”温亭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夜摇光看着这么多下人,还有陪在雷婷婷旁边的刘姑姑,以及这是大门口哎,好像已经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隔壁的人也是要出门了。温亭湛一个古人要不要这么开放啊。
但是看着温亭湛一副她不干誓不罢休的模样,眼瞅着时辰也不早,总不能就这么耗下去,于是迅速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就推了着笑的心满意足的温亭湛:“快出去上朝!”
说完,也是害羞不已的拉着雷婷婷就跑回去府中。
温亭湛站在大门口,缓步走下阶梯,走下来才看到隔壁门口站着的单久辞,温亭湛是没有那么开放,但是他和夜摇光都听到了隔壁开大门的声音,和夜摇光不同的是,他知晓隔壁住着单久辞,一想到单久辞趁着他不便,追人追到了凤翔府,还从乾阳的口中知晓单久辞竟然还抱了他家摇摇一路,虽然是情非得已,可他对单久辞的成见已经不是一丁点大。所以才故意要单久辞看到,好宣示宣示一下主权。
“三公子不上早朝,这一早要去何处?”看到了总不能无视,温亭湛笑容灿如朝霞。
“有些私事,不耽误温大人早朝。”单久辞淡漠的扔下这句话,敷衍的拱了拱手,就转身走了。